教授也笑了,点点头:“很典型的例子。看来林宴同学学得很用心。”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假装认真记笔记。
内心却冰冷地计算着:气象站…脉冲模仿…试探我的监控网络?
看来“钟楼”并没有完全放弃这片区域,甚至可能已经察觉到有个看不见的对手在行动了。
有意思。
下课铃响。同学们开始收拾东西,喧闹起来。
张晓雨蹦蹦跳跳地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宴宴!下午没课啦!我们去新开的那家奶茶店吧?听说他们家的芋泥波波超级好喝!”
“好啊!”我笑着回应,语气欢快,“不过我得先回一趟公寓,拿个充电宝,手机快没电啦。”
“那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就在楼下,很快的。你先去奶茶店占位置,我马上就来!”
我推着她往教室外走,笑容毫无破绽。
和张晓雨分开后,我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脚步不变地走向公寓楼。
进入公寓,反手锁门。
所有的轻松惬意瞬间从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效率。
走到书桌前,打开一台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触摸板上快速滑动,屏幕亮起,却不是任何操作系统界面,而是一个不断流动着复杂数据流的深色背景。
连接上线。
意识再次分流,一部分处理着刚刚课堂上下载的未完成数据,另一部分开始调动分布在城市各处的、极其微弱的感知节点,可能是某只路过的飞虫,某个不起眼的交通摄像头,甚至是大楼通风口里一粒特殊的尘埃,聚焦向城北废弃气象站。
数据对比,能量扫描,结构分析…
十分钟后。
结论浮现:气象站废墟下方存在一个近期挖掘的小型地下空间,内有简易能量屏蔽装置。
脉冲是自动触发器发出的,目的是诱使我调动资源去侦察,从而暴露我的监控网络频率和模式。
很聪明,但不够聪明。
他们低估了我能调动的“资源”的隐蔽性和多样性。
我甚至没有动用任何高权限节点,只是通过最低等的、几乎无法被追踪的生物质感知微粒,就完成了初步扫描。
一个陷阱。确认了。
我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一条指令无声发出:激活气象站地下空间隔壁下水道内,一只处于休眠状态的仿生甲虫。
指令:潜入空间,启动自毁程序,释放高强度电磁脉冲和混淆信息素。
制造一场意外的“设备过载爆炸”。
做完这一切,我合上电脑。
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和张晓雨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她发来的嘟嘴表情包:“快点哦~芋泥波波要没啦!”
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重新堆满阳光雀跃的笑容。
“来啦来啦!”我语音回复,声音甜度满分。
拿起充电宝,出门,下楼,融入午后温暖的阳光和喧闹的人群中,向着奶茶店走去。
身后,城市遥远的北边,一声沉闷的、被绝大多数人忽略的爆炸声,消散在风里。
就像生活中,无数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而我,只是那个赶着去喝奶茶的普通女大学生。
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