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像活物般在我掌心蠕动,金色液体顺着掌纹渗入血管。突如其来的灼烧感让我跪倒在地,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都像一面扭曲的镜子,倒映着不同版本的末世。
冰封纪元
我蜷缩在铅灰色的避难所里,核冬天的寒风正从通风口嘶嘶渗入。颤抖的手指在结霜的金属墙上反复描摹七个符号的排列组合,指尖磨得血肉模糊。07-09号实验体开始自发创造量子语言。墙角的监控器闪着红光,机械女声冷漠地记录,第127次尝试,符号匹配率提升至89%。
机械觉醒
钢铁城市的废墟中,我的机械义肢正在一台报废的警卫机器人身上刻下符号。独耳男穿着工程师制服突然出现,他少了半边的耳朵现在装着量子通讯器。他们监控着所有时间线。他塞给我一枚刻着字的芯片时,我注意到他虎口处的伤疤正在渗出金色液体。
深海囚牢
漂浮基地的观察窗外,巨型变异体的触须正组成那个熟悉的符号。浸泡在营养舱里的金丝眼镜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嘴唇缓慢开合:找到原点,Eta。我们都在那里等你。气泡从他口中涌出,在液体里形成了数字倒计时:03:29。
这些画面突然坍缩成一条耀眼的金色细线,贯穿我的太阳穴。剧痛中九号的声音终于完整浮现:你才是最初的观察者!所有循环的起点和终点!
纯白空间像被重锤击碎的镜子般四分五裂,我坠入一个巨大的球形实验室。七具培养舱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具舱体都标注着闪光的希腊字母。Alpha舱里的已经衰老得不成人形,皱纹间嵌着的传感器像蜘蛛网般连接着整个系统。
认知同步率达到临界值了。她的声音直接震动着我的鼓膜,干枯的手指轻触舱壁。无数全息屏幕在空气中展开,播放着令人眩晕的画面:
- 年轻版本的我(现在这个?)正在无菌手术台上,往自己太阳穴注入第一批纳米机器人。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白大褂前襟,形成那个该死的符号。
- 中年时期的我站在控制台前,颤抖的手指按下第一次意识投射实验的启动键。监控屏幕上,十二个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
- 最骇人的是衰老的Alpha,她正隔着培养舱抚摸漂浮的克隆体们,干瘪的嘴唇蠕动着说:再试一次,为了小默。
白色空间突然扭曲变形,某个隐藏的第八舱体从虚空中浮现。透过浑浊的营养液,我看见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蜷缩其中,太阳穴上新鲜的缝合线还在渗血。他的床头卡在液体中缓缓旋转:【林默,量子神经元退化症晚期,最后一次意识稳定尝试】。
我的...儿子?这个词汇带着陌生的重量坠入腹部。Alpha舱里的我流下混着金光的眼泪,那些液体在无重力环境中形成漂浮的珍珠:为了拯救他的意识,我们创造了七重时间闭环。每个末世都是不同的治疗方案。
Epsilon舱突然爆裂,里面的漂浮到空中。她展开双臂时,所有末世记忆如洪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