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气像是凝固了。
姜云升哑着声音问：“是林家铺子的店主跟你说的。”
他手指痉挛，眼底一片阴沉。
姜黎儿激动的上前一步：“所以是真的，你也是林家铺子的顾客。”
姜云升紧紧地盯着姜黎儿，像是一条毒蛇，在判断要不要窜出去咬上一口，“黎儿，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下来，”姜黎儿无法理解的看着父亲，质问，“你说的那些林老板他们不是好人的话，是不是也都是骗我的？”
姜云升心沉下谷底，林苗苗到底跟姜黎儿说了什么，又说了多少？
她到底有没有猜到真相？
“黎儿，我的确是骗了你，......”他试探地道，“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姜黎儿愤怒地吼道：“你所谓的苦衷是什么，就因为你去铺子里买了‘壮阳药’怕我发现，所以就谎话连篇的恐吓我。”
她爆发了，眼泪委屈地流个不停。
是，作为父亲被女儿发现竟然买‘壮阳药’是很尴尬，但那是什么绝对不能被发现的事吗？
至于为了保密，对自己编造谎言不说，还又打又骂的。
姜黎儿前二十年说不上娇生惯养，但也平顺无忧，更没有遭受过家庭暴力，可是短短几天了她被打了多少耳光，又暗自流了多少眼泪，姜云升知道吗？
更别说今天她差点就死了，就为了狗屁的‘壮阳药’，为了他的尊严，可去踏马的的吧。
她就要说出来，嚷出来，你敢买‘壮阳药’，为什么不敢让人知道？
姜云升面孔扭曲了一瞬：神他妈壮阳药，是‘逢春丸’吧。
他不知道自己该松口气，为林苗苗没有把所有事情说出去庆幸，还是恼羞成怒，因为他们竟然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把他的隐私说出去。
姜云升眼里闪过杀机，既然林苗苗他们会跟姜黎儿透露自己需要‘壮阳药’，那么下一次就有可能把自己不孕不育的事说出来。
姜黎儿也迟早会发现真相的，到此一切都完了。
什么温婉贤淑的妻子，什么儿女双全阖家欢乐的幸福都将化为乌有。
王惠文也会知道的，她会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甚至怨恨自己。
一个人知道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到此人们会鄙夷，轻视嘲笑自己，把自己当成垃圾一样看待。
姜云升的脸色变得异常恐怖可怕，神情扭曲，身子都禁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他不要变成这样。
而且，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林苗苗再说出去了，他们得闭上嘴巴。
大概是他的神情太恐怖了，姜黎儿吓得后退了一步。
姜云升醒神，勉强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黎儿，你怪我吧，骂我吧，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已经后悔了，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姜黎儿咬了下唇，迟疑：“什么事？”
“不要把这事告诉你妈妈好不好？”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你妈妈不知道 ，我，我不想让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