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显然不愿意轻易放过他，连忙追问：“但数据显示，《陆贞传奇》的观众中大学以上学历占65%，而您的《宫锁心玉》这一数据只有38%。这是否说明您的作品更迎合市场，而张峰的作品更注重品质？”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镜头都对准了于正瞬间阴沉的脸色。
于丫头深吸一口气，拿出了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应对技巧：“数据不能说明一切，我始终相信观众的选择是多元的。”
这时，一位资深娱乐记者直接抛出了致命对比：“于老师，我们将《宫锁心玉》与《陆贞传奇》做了详细对比分析。《宫锁心玉》的核心是穿越、爱情和宫斗，女主角主要通过获得多位皇子的青睐来提升地位；而《陆贞传奇》虽然也有爱情元素，但主线是陆贞通过学习和努力，从底层宫女一步步晋升为高级女官。”
记者顿了顿，继续犀利发问：“简而言之，《宫锁心玉》讲述的是‘如何通过男人成功’，而《陆贞传奇》讲述的是‘如何通过自己成功’。这种价值观的差异，是否正是两者境界高下的根本原因？”
现场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叹声，没有人想到今天的采访会如此直白和尖锐。
于丫头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下意识地想发怒，但想到镜头又强压下去。
多年的行业经验告诉他，这时候的任何失态都会成为明天头条的配图。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便秘式的微笑答道：“你不去做阅读理解实在太可惜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也早就看过《女相：陆贞传奇》这部小说，只是还没腾出手来拍……”
几个记者的大脑里迅速就拟定了一个标题：《张峰抢了于证的戏》。
“我的意思是说，电视剧只是娱乐工具，不要赋予它多大的教育意义……如果这部作品的版权被我拿到，我是不是也能拍出来你口中所谓的‘教育意义’？”
“于导……”
于丫头挥手制止：“好了，接下来我不会回答关于《陆贞传奇》的任何问题，我们来聊聊《宫锁珠帘》这部戏……”
好不容易把记者打发走，于丫头心里乱糟糟的，一肚子火没地方撒，黑着一张脸就往片场赶。
到了地方，他也不吭声，就站监视器后边，默默看导演李会珠拍戏。
现场正拍着第十九王爷允禧和十九福晋百合的一段戏。
百合是冷艳大方的青楼细作，后被封为十九福晋。
这段戏讲述的是百合趁允禧熟睡悄然离开，允禧假寐尾随。
百合潜入秘密据点与同伴（其他细作）接头，允禧在窗外偷听时遭人偷袭打晕。
这时，百合的同伴拔刀欲灭口：“他已无利用价值！”
百合猛然扑到允禧身前阻拦：“不，留他一命…他什么都不知道……”
“卡！”李会珠又一次喊了停。
别看她是女导演，那脾气一点不比男的差，火爆得很。
她直接从导演椅上蹦起来，几个大步冲到场内，指着演百合的那个女演员就开骂：“废柴啊！你到底会不会演戏？这段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情绪！我要的是情绪！你光哗哗流眼泪有屁用？那叫演戏吗？表演是要有层次、有变化的！你这一摊死水似的，观众看个鬼？能被打动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