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指着女鬼的头发:“还有你这头发,看着是挺长,就是有点干枯毛躁,下次飘的时候记得带瓶护发素,飘起来也顺滑点,不然风一吹跟枯草似的,多影响形象。”
女鬼还是没反应,只是眼神好像往她胳膊上的绷带瞟了一眼——那是之前被克隆体抓伤的伤口,还没完全好。
白晓玉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绷带,吐槽得更起劲儿:“你别瞅这伤口,跟你没关系,是抓怪物弄的。说起来,你这‘鬼设’也太单调了,全程沉默寡言,一点互动都没有,要是遇到胆子小的,说不定还能吓着,可我天天跟案子打交道,见的怪事比你这造型离谱多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她唠唠叨叨说了快半小时,从女鬼的穿搭吐槽到行为逻辑,连“半夜飘来飘去会不会着凉”都问了,女鬼始终没说一个字,最后竟缓缓站起身,飘到阳台,对着月亮愣了会儿神,又飘回沙发坐下,依旧一动不动。
白晓玉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来了:“得,跟你沟通不了。我先去睡觉了,你要是想继续坐这儿,记得别开我电视,电费挺贵的。还有,别进我卧室,我睡觉不喜欢有人盯着。”
说完,她转身回了卧室,关上门,心里却没刚才那么发毛了。这女鬼看着挺吓人,可半天没动过恶意,连个鬼哭狼嚎都没有,倒像是个来串门的“沉默邻居”。只是她到底想干什么?是有冤屈要报,还是单纯迷路飘到这儿了?
第二天早上,白晓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厅看——女鬼不见了,只在沙发上留下一小撮黑色的长发,像被风吹落的。她捡起头发,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个人——宋在星。
宋在星是个典型的宅女,天天窝在家里研究各种灵异传说和民俗禁忌,手里还攥着不少“驱鬼小妙招”,之前处理秦墨的案子时,她就帮过不少忙。对付这种不明目的的女鬼,找她准没错。
白晓玉洗漱完,抓起外套就往宋在星家跑。宋在星的家在老小区的顶楼,门口堆着快递盒,门上还贴着张泛黄的符纸。白晓玉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谁啊?没外卖,不追星,推销的别敲了。”
“是我,白晓玉。”
门“咔嗒”一声开了,宋在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印着猫咪图案的睡衣,手里还拿着包薯片:“你怎么来了?落马镇的案子不是结了吗?又遇到什么怪事了?”
“别提了,我家闹鬼了。”白晓玉走进屋,看着满地的漫画书和零食袋,忍不住皱眉,“你就不能收拾收拾?跟垃圾场似的。”
“别在意这些细节。”宋在星瘫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片薯片,“说说,怎么个闹鬼法?是半夜唱歌,还是东西自己动?”
白晓玉把这几天的怪事一五一十说了,连自己吐槽女鬼的事儿也没落下。宋在星听完,眼睛亮了:“长发白衣,沉默寡言,还不害人?这不像恶鬼啊,倒像是‘滞留灵’——就是死后有执念没放下,卡在阳间的鬼魂,一般不会主动伤人,就是喜欢待在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
“滞留灵?”白晓玉愣了,“那她为啥待在我家?我跟她又不认识。”
“可能你身上有她在意的东西,或者你家有她熟悉的气息。”宋在星放下薯片,从抽屉里翻出个罗盘,“走,去你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对了,你说她留下了头发?给我看看。”
白晓玉掏出那撮黑色长发,宋在星捏着看了看,又闻了闻:“这头发上有股淡淡的檀香,不像普通的味道,倒像是……寺庙里用的线香味。说不定这女鬼生前跟寺庙有关,或者她的执念跟寺庙有关。”
白晓玉心里一动。她想起落马镇的案子里,秦墨的屋里也有檀香,难不成这女鬼跟之前的案子有关?可她已经把秦墨超度了,按理说不该再有牵扯。
“别瞎猜了,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宋在星抓起外套,又塞了几包零食进包里,“对了,你家有吃的没?我快饿了。”
白晓玉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吃。放心,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到了给你煮。”
两人往外走时,白晓玉突然想起昨晚女鬼盯着她伤口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这女鬼的出现,恐怕没那么简单。不管她是滞留灵还是别的什么,总得弄清楚她的目的,总不能一直让她在自己家里“蹭沙发”吧?
阳光照在小区的路上,白晓玉走在前面,宋在星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念叨着各种灵异传说。白晓玉回头看了眼自家的方向,心里琢磨着:要是这次能把女鬼的事儿解决了,以后再也不吐槽“撞鬼”了——毕竟,能遇到这么“安静”的女鬼,也算是种“幸运”,就是不知道这份“幸运”还得持续多久。
宋在星捏着那撮黑色长发,眉头拧成疙瘩:“这头发的发质很干,却没分叉,不像是自然脱落的,更像是被人剪下来的。而且你说她全程没说话,说不定不是不想说,是没能力说——有些滞留灵因为死前遭遇太惨烈,魂魄受损,连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
白晓玉刚想追问,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清砚打来的,语气急促:“晓玉,赶紧来城西的废弃仓库,出大事了,分尸案!”
“分尸案?”白晓玉心里一沉,挂了电话跟宋在星解释,“局里有紧急案子,我得先过去。你……”
“我知道,我是普通人,不能掺和你们的案子。”宋在星摆摆手,把长发塞给她,“这头发你先拿着,我回去查点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失声滞留灵’的记载,晚点联系你。对了,你家的女鬼要是再出现,别跟她硬刚,先稳住她,说不定她能给你线索。”
白晓玉点点头,抓起外套就往城西赶。废弃仓库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群众,警车的警笛声和法医的说话声混在一起,透着股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