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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永远的白晓玉(2 / 2)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林清砚猛地站起身,撞到身后的酒缸,发出“咚”的一声。他捂着发烫的耳朵,瞪了白晓玉一眼,那眼神里哪有半点怒气,分明是藏不住的慌乱和……羞赧。

“你……你自己上药!”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走,却被白晓玉一把拉住。

“别走啊。”白晓玉仰头看他,眼里的狡黠渐渐淡了,多了点认真,“刚才的话,我听见了。”她顿了顿,突然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也是。”

林清砚猛地回头,正对上她同样泛红的耳根。原来这疯疯癫癫的姑娘,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酿酒坊外的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散落的药瓶上,落在那半块沾了酒液的糖糕上。陈铭和李大人悄悄退了出去,留了满室的酒糟香,和两个红着脸、谁都不肯先开口的人。

远处的风送来收兵的号角声,天魔四十八的余党已被肃清,江湖又将恢复平静。而这酿酒坊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关于一个总爱装死的姑娘,和一个被吓得告白的大夫,他们的故事,大概会像这酒一样,带着点烈,又有点甜,值得慢慢回味。

十年后,陈铭已是州府里的老推官,鬓角添了些白,肚子也圆了起来,每天提着鸟笼上下班,和妻子拌拌嘴,教儿子写毛笔字,活得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头。

巷口的说书人又在讲“天魔四十八”的旧事,说到白晓玉时,总爱添段新传奇:“那白女侠啊,后来追个飞天大盗,追进了云梦泽的迷雾,从此就没出来喽!有人说她成了仙,有人说她跟那大盗成了亲,在雾里过着神仙日子呢……”

听客们唏嘘不已,陈铭却拎着鸟笼,笑眯眯地往家走。路过药铺时,进去抓了两味安神药——上次去看那对“不着调夫妻”,白晓玉又跟妖红打架,把林清砚新配的药罐都掀了,害得林大夫气了好几天,得给他送点顺气的。

没人知道,城外三十里的山坳里,藏着个带药圃的小院。院门口晒着刚采的草药,竹篱笆上挂着几串风干的糖葫芦,屋檐下还晾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袍,衣角绣着只歪歪扭扭的蜘蛛——那是白晓玉当年卧底时的“工作服”。

此刻,院里正鸡飞狗跳。妖红穿着红衣,像团火似的绕着院子转圈,手里抛着三枚铜钱,笑盈盈地喊:“接招!这招叫‘猫抓老鼠’!”

白晓玉叼着根草,蹲在石碾上,见铜钱飞过来,不慌不忙地抬脚,用鞋底精准地把铜钱蹭飞,嘴里嘟囔:“幼不幼稚?你三岁啊?”话音未落,妖红突然从背后扑过来,她就地一滚,顺手拽住对方的裙角,两人抱着滚作一团,压坏了半畦青菜。

“哎呀!我的药苗!”林清砚从屋里跑出来,眼镜都歪了,手里还拿着本医书。看见两人在菜地里打滚,气得脸都红了,却还是先去扶白晓玉,“有没有蹭破皮?我给你拿药膏。”

“没事没事。”白晓玉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突然偷袭,往妖红脸上抹了把锅底灰,“认输没?你这新招还不如上次的‘跳大神’呢!”

妖红笑着抹脸,指尖却弹出枚铜钱,打在白晓玉的发髻上,把簪子都震歪了:“再来三十招!”

“不来了不来了。”白晓玉往林清砚身后躲,“林先生,她欺负我!”

林清砚无奈地叹气,一边给妖红递帕子擦脸,一边从怀里摸出颗糖塞给白晓玉:“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妖红看着他们,突然笑了,抱着怀里的黑猫转身就走,红衣一闪,像融进了山雾里,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下次带新招再来!”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林清砚给白晓玉重新插好簪子,指尖触到她耳后,那里有块浅浅的疤——是当年在天魔四十八卧底时留下的。他轻轻摸了摸,眼里全是温柔。

“你说,陈铭那家伙今天会不会来?”白晓玉靠在他肩上,看着药圃里的新苗,“上次他带来的酱肘子,味道真不错。”

“他来信说,儿子要考童生了,大概没空。”林清砚拿起水壶浇水,“不过托人送了两坛酒,说是李大人酿的。”

白晓玉眼睛一亮:“那今晚喝酒!我去抓只鸡,你做叫花鸡!”

她风风火火地去鸡窝抓鸡,林清砚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十年,她还是老样子,爱闹,爱吃,爱用些“卑鄙手段”对付不长眼的恶人——去年山那边有个恶霸强抢民女,她扮成媒婆,把泻药掺在喜酒里,让那恶霸在拜堂时出了大丑,从此再不敢作恶。

而他,就陪着她,给她处理闯祸留下的伤口,帮她收拾烂摊子,偶尔在她被妖红“欺负”时,悄悄递个装着痒痒粉的小瓷瓶。

江湖上渐渐有了新传说,说有对夫妻,丈夫是妙手回春的大夫,妻子是手段“独特”的侠女,两人走到哪,哪的恶霸就倒霉。有人说那妻子能用锅铲打遍天下,有人说那丈夫的药能让坏人笑三天三夜停不下来,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说他们“不着调”,却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陈铭每次听到这些传说,都笑得合不拢嘴,跟儿子说:“那是你白阿姨和林叔叔。”儿子总问:“他们是不是很厉害?”陈铭就摸着胡子,想起当年酿酒坊里,那个红着脸告白的大夫,和那个装死骗糖吃的姑娘,笑着说:“是啊,厉害得很。”

山坳的小院里,白晓玉终于抓住了那只乱窜的鸡,举着鸡冲林清砚喊:“快!烧火!今晚不醉不归!”

林清砚应着,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映着院门口晒着的草药,映着白晓玉笑得亮晶晶的眼睛,温暖得像个永远不会结束的黄昏。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柴米油盐的琐碎,和藏在烟火气里的侠气。就像白晓玉常说的:“行侠仗义哪用那么多规矩?能让坏人倒霉,让好人过好日子,就是最好的江湖。”

而这江湖,他们会一直走下去,拌着嘴,打着架,救着人,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像那坛李大人酿的酒,辛辣,醇厚,余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