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悟空与哪吒抓住那万分之一瞬的凝滞,再次猛攻“静谧华庭”之际,端坐于紫霄宫的蓝蝶(时辰),嘴角勾起一抹顽劣而冰冷的弧度。她并未直接参与战斗,甚至没有离开那段凝固的时光廊柱,只是如同最高明的傀儡师,轻轻拨动了连接着下方战场的那根无形的“时间之弦”。
于是,令四位北欧女神投影,乃至整个阿斯加德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第一次循环:
孙悟空的金箍棒眼看就要砸在因时间凝滞而动作迟缓的斯卡蒂投影身上,哪吒的火尖枪也即将刺穿芙蕾雅领域的一处薄弱节点……突然,所有的一切如同倒放的影像,孙悟空和哪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倒退回了发动攻击前的原点,而四位女神则恢复了被凝滞前的状态,仿佛刚才那致命的破绽从未出现。只有她们意识中残留的那一丝濒临被击中的惊悸,证明着那不是幻觉。
“怎么回事?!”斯卡蒂投影惊疑不定地握紧冰弓。
第二次循环:
孙悟空和哪吒再次冲锋,这一次他们变换了策略,试图声东击西。然而,就在他们的攻击即将奏效时,时间再次被强行“拨回”,一切回归原状。芙蕾雅甚至清晰地记得自己被火尖枪灼烧神袍边缘的触感,但此刻神袍完好无损。
“时间……是时间的力量!”智慧女神投影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她试图解析周遭的时间法则,却发现那力量层次高得让她如同在仰望星空。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蓝蝶仿佛玩上了瘾。她让战场的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小范围的、针对北欧女神一方的“读取存档”循环。孙悟空和哪吒每一次奋不顾身的攻击,都像是被允许演练,却永远无法真正落下决定性的那一击。而四位女神则被迫一次次重复体验着从遇险到被“重置”的过程,那种命运完全不被自己掌控,如同提线木偶般被随意摆布的无力感,让她们的心神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和冲击。
弗丽嘉的冰雪神域依旧稳固,但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那不是力量消耗,而是源自意志的动摇。斯卡蒂引以为傲的箭术,在一次次无效的瞄准和发射中变得迟疑。芙蕾雅的魅惑领域甚至出现了反噬,因为她自己的情绪在一次次“死亡”体验中变得混乱。智慧女神的卢恩符文光芒明灭不定,推演出的结果全是“时间悖论”、“不可抗力”。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来自更高维度的戏弄与羞辱!
“够了!”弗丽嘉投影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凌迟,发出一声蕴含着屈辱与惊怒的尖啸,“是哪位时间之主在此?!阿斯加德与时间神殿素无仇怨,为何插手此事?!”
她的声音穿透了临时神域,甚至隐隐传到了混沌之中。
…
阿斯加德,金宫神殿。
一直通过神秘方式关注着此次行动的奥丁,他那仅存的独眼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神光,手中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甚至发出了低沉的嗡鸣!他肩头的两只乌鸦福金与雾尼发出了惊恐的啼叫。
“时序的力量……如此精纯,如此霸道……是那位‘时辰’魔神!”奥丁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她竟然……亲自下场了?为了那几个东方僧人?”
雷神索尔握紧了妙尔尼尔,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父亲!时间魔神怎么会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