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拿着糕点的手顿住了，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强作镇定，嗤笑一声：“哼，想招安本魔神？就凭你这几条咸鱼干和几块破点心？”
“还有免于被oA系统骚扰的特权哦！”萧狂补充道，“以及，旁观鸿钧他们吃瘪的VIp席位。”
蓝蝶：“……” 不得不说，后面这个条件有点心动。
她别过脸去，帽檐遮住了微微泛红的脸颊，语气依旧强硬：“谁、谁要看你那些无聊的把戏！本魔神是为了搅动死水，寻找乐趣！”
“在本座这里，乐趣不多得是吗？”萧狂懒洋洋地笑道，“而且，跟在本座身边，说不定能更快地看到‘虚’他们头疼的样子哦？这不比跟着鸿钧那个失败者搞些注定失败的小动作有意思？”
蓝蝶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萧狂的话，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痒处。她渴望变数，渴望乐趣，而眼前这条咸鱼，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和乐趣之源。跟着他，似乎确实比跟着那个越来越 desperate 的鸿钧更有“前途”。
而且…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副懒散却又仿佛洞察一切的样子，她竟然…不那么讨厌。
“哼，你想得美！”蓝蝶最终还是嘴硬地哼了一声，将最后一点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本魔神才不会被你这点糖衣炮弹收买！”
但她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泉边坐了下来，抱着膝盖，看着氤氲的灵气，状似无意地问道：“喂，咸鱼，你说…我们这些‘变量’，最终会怎么样？”
萧狂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答：“能怎么样？要么把实验场玩坏，大家一起完蛋；要么就一直玩下去，直到‘观察员’们觉得没意思了，或者找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了为止。”
他侧过头，看着蓝蝶在灵气缭绕中显得有些朦胧的侧脸，忽然笑了笑：“不过在那之前，及时行乐，按自己的方式活着，不就挺好的？管他什么实验不实验的。”
蓝蝶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纯粹的、不带任何阴霾的惫懒与豁达。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条在名为“宿命”的洪流中，自顾自逆流而上、甚至还在悠闲晒着太阳的咸鱼。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她古老的心湖中漾开了一圈涟漪。
她猛地站起身，压了压帽檐，掩饰住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本魔神该走了！看你这条咸鱼还能蹦跶多久！”
说完，她不等萧狂回应，周身时光之力流转，身影瞬间模糊，如同融入了一段被剪切掉的时间，消失不见。
萧狂看着蓝蝶消失的地方，咂了咂嘴，嘀咕道：“跑得倒快…还没问问她感觉外卖味道怎么样呢，下次好调整订单。”
他重新躺回泉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时序特别顾问…听起来好像不错？至少比摩罗斯那个死脑筋好沟通点。嗯，下次见面再忽悠忽悠…”
而此刻，已然远离紫霄宫，在混沌中疾行的蓝蝶，感受着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糕点甜香，以及脑海中那条咸鱼懒散的笑容，忍不住低声啐了一口：
“该死的咸鱼…笑得那么讨厌…”
但她的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弯起了一个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混沌依旧死寂，但某些东西，似乎已经开始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