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阴气与星力碰撞,发出如同热油遇水般的声响。怨魂发出痛苦的哀嚎,身形淡了几分,却依旧死缠烂打。李默眉头微皱,这怨魂虽不是筑基期,但其神魂攻击却颇为棘手,拖延下去对自己不利。
他心念一动,启动规则编织:“强化阵盘‘星辰净化’之力,持续五息!”
【消耗功德5点……规则编织启动……】
阵盘上的星纹骤然亮起,原本淡金的光芒变得炽烈如骄阳。一股远超之前的净化之力爆发开来,怨魂根本来不及躲闪,被金光笼罩的瞬间便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最终化为一缕青烟,彻底消散。
金光散去,阵盘恢复了黯淡。李默收起阵盘,走到潭边查看。潭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淤泥中确实有几株枯萎的幽月草,除此之外再无异常。
他正准备离开,脚下却踢到了一块硬物。弯腰捡起,发现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铁牌,上面刻着“星陨”二字,边缘还有一个与摇光袖口相同的星纹标记。
“星陨阁的人?”李默心中一动。这铁牌的主人,想必就是白骨中的一具。难道星陨阁的人也在寻找阵盘碎片?摇光之前并未提及此事,是有所隐瞒,还是另有隐情?
他将铁牌收好,继续沿着大厅另一侧的通道前行。溶洞的地形比想象中更复杂,岔路层出不穷,若不是有天道网络指引方向,恐怕早已迷失。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光。李默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段通道,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待适应光线后,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悬崖之上,下方是连绵起伏的森林,远处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河流,正是陨星荒原边缘的地貌。
“终于出来了。”李默长舒一口气,辨认了一下方向——西北方三千里的目标已达成,下一个信标在更遥远的西方,根据天道网络的模糊感应,那里似乎有一处更庞大的星辰遗迹。
他正欲动身,识海中的本命剑星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向左侧翻滚——一道黑影擦着他的肩头飞过,撞在身后的岩石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烟尘弥漫中,一头体型比之前的玄甲兽小了一圈,但气息更为凶悍的青色巨兽出现在眼前,正是那头被甩掉的石林玄甲兽!它的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显然是硬生生撞开石缝追了出来。
“吼!”
玄甲兽死死盯着李默,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已将他恨之入骨。它四肢发力,带起残影扑了上来,速度竟比在石林中快了数倍!
李默心中一沉,这玄甲兽竟如此执着!他知道自己绝不是筑基期凶兽的对手,转身便向悬崖下的森林跳去——与其在开阔的悬崖上硬碰硬,不如进入森林利用地形周旋。
下坠的瞬间,他将星辰镇煞阵盘挡在身前,星力流转,形成一道缓冲。落地时虽震得气血翻涌,却保住了性命。不等他站稳,玄甲兽已紧随其后跳下,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塌陷了半尺。
“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它,否则迟早要死在它手里!”李默眼神一厉,脑中飞速思索对策。他看向周围茂密的古树,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他转身向森林深处奔逃,故意将路线引向那些树干粗壮的区域。玄甲兽在身后紧追不舍,庞大的身躯撞断了无数树木,留下清晰的痕迹。
跑了约莫十里,李默来到一片藤蔓缠绕的区域,这里的树木最为粗壮,藤蔓如蛇般相互交织,形成天然的屏障。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追来的玄甲兽,手中紧紧握着星辰镇煞阵盘。
“系统,计算最佳攻击时机,启动‘规则编织·重力增幅’,锁定玄甲兽前肢区域,持续三息!”
【目标行为模式分析中……攻击时机锁定……规则编织启动,消耗功德30点……重力领域构建中……】
玄甲兽见李默停下,以为他已穷途末路,怒吼着扑了上来,巨大的前肢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狠狠砸向李默!
就是现在!
“启动!”
李默猛地将阵盘向前推出,同时灵力灌注长剑。玄甲兽前肢下方的地面突然爆发出无形的重力场,它庞大的身躯瞬间一沉,扑击的速度明显迟滞了一瞬——这正是李默等待的机会!
他身形如电,避开玄甲兽的扑击,长剑顺着它前肢与身体连接处的鳞片缝隙刺了进去!那里是玄甲兽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他用万物鉴定反复确认的弱点!
“噗嗤!”
长剑没柄而入,玄甲兽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嚎,疯狂地甩动身躯,试图将李默甩下来。李默死死抓住剑柄,任凭身体被甩得东倒西歪,同时运转灵力,将星辰之力顺着剑身注入玄甲兽体内。
星辰之力专克这类肉身强横的妖兽,玄甲兽的咆哮声很快变得虚弱,庞大的身躯开始抽搐。李默趁机拔出长剑,踉跄着后退数步,看着玄甲兽在地上挣扎了片刻,终于不再动弹,眼中的凶光渐渐熄灭。
他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汗水浸透。这一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和功德,若不是借助规则编织和对弱点的精准把握,死的就是他。
休息了半个时辰,李默起身走到玄甲兽尸体旁。这头筑基期凶兽的尸体浑身是宝,鳞片可炼甲,内丹蕴含精纯能量,甚至连血液都能用来淬炼肉身。他拿出工具,花了两个时辰才将有用的材料处理完毕,收入储物袋中。
做完这一切,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望着西方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天际。
新的信标在等待,未知的危险在潜伏,但他的脚步不会停歇。
李默握紧了手中的星辰镇煞阵盘,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的星辰之力,再次踏上了征途。森林的阴影在他身后拉长,又被前行的脚步渐渐甩在身后,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延伸向远方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