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脚步没停,只回头丢了句:“我母亲病了。”
——
司愿刚沾上枕头,床头电话就尖锐地响起来。
她揉着眼睛接起,宋父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愿,能不能来趟医院?你妈妈情况不太好。”
司愿错愕地皱起眉:“我……”
“你妈妈那么疼你,这个时候,你来陪陪她吧。”
司愿捏着电话的手指泛白。
她是个没办法对一切都果决的人。
不可否认,宋母曾经对她的确好过,尽管掺杂真心假意。
人命关天的大事前,司愿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她哑着嗓子应:“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她就下了楼。
夜色里,出租车的鸣笛声划破寂静。
司愿盯着车窗,心脏跳得发紧。
——
司愿到了医院,循着护士站的指引找了过去。
抢救室外,宋父坐在椅子上,手掌撑着额头。
海城宋家的董事长,司愿眼里山一样的男人,此刻光是坐在那里,就觉得背影疲惫不堪。
宋延靠在墙上,听见动静,抬头看向她。
目光有些茫然。
司愿避开他的视线,径直走向宋父。
她蹲下来,习惯性的称呼他:“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了?”
宋父的声音沙哑沉闷:“下午,你妈妈说心口痛,晚上就晕倒了,医生说是心衰,正在抢救。”
宋母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心脏,可一直以来保养的都很好,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关于自己的事?
司愿不敢想。
“爸爸,会好的。”
很久后,宋母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
宋延让父亲先去休息,有消息立刻通知他。
司愿也劝他:“是啊,您二老不要都熬坏了。”
宋父这才勉强应下。
送走宋父,楼道里只剩下宋延和司愿两个人。
司愿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她坐下,疲惫的叹了口气。
宋延坐在她身侧。
司愿没看他,起身想走。
可宋延还是先开了口。
“小愿,这个时候,你连陪哥哥一会儿都不愿意么?”
司愿嘴角卷起了冷凉的笑,没坐下,宋母抢救室绿色的光照在她脸上,刺目的眼睛疼。
他把她的药扔掉的那一瞬间,有没有拿自己当哥哥呢?
“我是为了爸的电话才回来的,因为我们曾经是一家人。”
宋延闭了闭眼:“以后也会是!”
“不会是了。”
司愿回头看他,想起他的母亲还躺在里面。
她忍下冷言冷语,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他说。
“我或许是宋家的污点,所以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你再也不用假装对我容忍和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