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环视会议室，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陈默那小子呢？今天怎么没来报到？”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众人交换着眼神却无人应答。
最后宋瑶站起身，声音里带着犹豫：
“局长，陈默他……在柳萌那里。我刚联系过，说他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谁也不见。”
“这就受不住了？”
张清皱眉。
“身为诡灵人，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
“就你心狠是吧！”
李隆平猛地拍案而起。
“成了诡灵人就不是人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别说这种风凉话！”
张清被怼得一时语塞，只能看着李隆平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与此同时，在昏暗的房间里，陈默仰面躺倒在地。
四周散落着数十个空酒瓶，刺鼻的酒精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举起又一瓶烈酒猛灌，喉结剧烈滚动，却感受不到丝毫醉意。
成为诡灵人后，连酒精都无法带来暂时的麻痹。
这份清醒成了最残忍的惩罚——李依依最后的身影、她化作干尸的重量，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攥紧酒瓶，指节发白，突然狠狠将瓶子砸向墙壁。
玻璃碎裂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就像他内心某个部分正在分崩离析。
柳萌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不断传来的玻璃碎裂声，犹豫再三，终于推门而入。
“砸坏我家墙壁是要赔钱的。”
她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陈默头也不回，随手抛来一个布袋。
灵币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枚灵币在黑市值三百万，这里三十枚，够你重修十次墙壁。”
柳萌皱眉。
她认识的陈默，从来不是会沉溺于悲伤的人。
此刻他的颓废，让她不禁怀疑从前那个冷静果决的陈默是否只是伪装。
就连外界传闻他有精神病的说法，此刻看来也值得商榷。
没有人知道，陈默此刻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让林天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柳萌的手机响起。
接通后，她的脸色逐渐凝重。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她迎上陈默询问的目光：
“是医院打来的，萧芮的情绪极不稳定。”
“你在哪家医院安置的她？”
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西城第一医院，那是城里最权威的医院，也是周家的地盘。”
“周家？”
陈默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
柳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
“周家的周凤是我的闺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这层关系在，她一定会尽力帮忙。”
陈默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浑浊渐渐被锐利取代。
他最后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迈步向外走去。
柳萌急忙追问：
“你要去哪？”
陈默脚步微顿，声音冷冽：
“去找王蕊。她手里有能彻底扳倒林天的证据。如果连她也出事，这仇就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