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狞笑着,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抓着它的头,狠狠朝着旁边刚挣扎爬起的压背诡撞去——
“咚!”
一声闷响,不似磕头,倒像是重锤擂鼓!压背诡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魂体瞬间淡薄如烟,仿佛随时都要溃散!而磕头诡的额头更是皮开肉绽,渗出浓稠的黑血。
“妈的!”
陈默的笑容愈发癫狂,眼中竖瞳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给老子磕头的时候磨磨蹭蹭,额头都不见红。
给这废物磕,你连命都不要了?那就——再来一下!”
他根本不给任何喘息之机,再次悍然发力!
“轰!”
这一次,磕头诡的头颅被他以一种更狂暴的力道,狠狠砸向水泥地面!
地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而那压背诡连惨叫都没能再发出一声,如同被砸碎的琉璃般轰然崩解,化作缕缕黑烟,只留下一颗青绿色的珠子滚落在地。
“又一颗?”
陈默挑眉,随手捡起珠子塞进裤兜,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捡石子。
而那只额头碎裂、奄奄一息的磕头诡,正试图拖着残躯悄悄爬走。
陈默看都没看,抬脚精准地踩在它的脚踝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我让你走了吗?”
他低下头,那双蛇一般的竖瞳俯视着脚下颤抖的猎物,声音轻柔,却比严冬更冷。
磕头诡眼中淌下粘稠的血泪,它此刻才惊觉自己触怒了何等存在——这个男人的疯狂,早已超越了它对“恐怖”的认知极限。
陈默面无表情地抓起它另一只尚且完好的脚踝,像拖拽一具破败的玩偶,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迤逦前行。
粗糙的地面摩擦着诡体,发出令人齿冷的沙沙声响。
就在拐过走廊转角的瞬间,前方的景象让陈默脚步微顿。
他看见了先前那个惊慌逃窜的女人,此刻正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如同风中落叶。
而不远处,沈静倚墙而立,额角的鲜血已浸染半张脸庞,眼神却仍死死锁定前方。
在沈静对面,静立着一道刺目的猩红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血色长裙的女诡异,长发如瀑垂落,遮住了面容,周身萦绕着近乎凝固的怨毒与死寂。
就在陈默目光落定的刹那——
“哇啊——哇啊——”
一阵尖锐到撕裂耳膜、凄厉到洞穿灵魂的婴儿啼哭声,猛地从红衣诡异的体内爆发出来!
这哭声仿佛蕴含着某种腐蚀心智的力量,墙角的女人立刻发出痛苦的尖叫,沈静也闷哼着捂住双耳,连被拖行的磕头诡都恐惧地蜷缩起身体。
然而,陈默在听到这独特哭声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深埋于诡灵局档案深处、象征着绝对禁忌的名字,如同本能般从他齿间迸出:
“红衣厉鬼——啼哭诡!”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切断了凄厉的啼哭。
红衣诡异的身影猛地一滞。
她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非人的僵硬,抬起了头。
垂落的长发向两侧滑开,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却依稀可见清丽轮廓的脸,以及一双彻底漆黑、吞噬所有光线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望”向陈默。
那目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