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你以为我们出外勤，就凭一腔热血硬闯吗？”
陈默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却又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哦……那刚才在教室里，你被打得那么惨，怎么不吃？”
沈静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些许恼火：
“你以为我不想？那种情况下，我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哪有时间从容吃药？而且这药效是缓慢释放的，不是仙丹，吃下去立马活蹦乱跳！懂了吗，陈大侦探？”
陈默刻意放慢了脚步，迁就着沈静受伤后的步履。
沈静稍作喘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对了，听说你在诡域里点亮了灵性。你现在……点亮多少了？”
这问题让陈默有些意外。
他沉吟片刻，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甚至不确定那算不算是真正的‘点亮’。虽然能感觉到一些变化，可以进行‘内视’，但……总觉得和你们说的不太一样。”
“能‘内视’就好……”
沈静顺着他的话接道，话到一半却猛地噎住，瞳孔骤然收缩，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子。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内视’？！”
她猛地停下脚步，也顾不上牵动伤口，难以置信地盯住陈默。
陈默被她过激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挑眉反问：
“是啊。怎么了？这很稀奇吗？”
沈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张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短暂的沉默中，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内视？！能达到内视的境界，那灵性点亮程度至少也得接近百分之七了！这已经是清障队队长的实力水准！
她无意识地用牙齿轻咬住食指关节，继续疯狂思考：
寻常人初次点亮灵性，能有个百分之零点几就谢天谢地了。
能达到百分之零点七以上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就连白副队长那样的佼佼者，当初也才百分之零点六八……而能够实现‘内视’的，在同期新人里，根本闻所未闻！
她再次抬眼看向陈默时，眼神彻底变了，仿佛在看一个不该存在于世的怪物。
沈静稳了稳心神，带着求证的语气开口：
“陈默，你能不能……展示一下你现在的力量？比如，朝墙壁打一拳看看？”
陈默闻言，目光缓缓转向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其危险的玩味，嘴角也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打量着她的目光，仿佛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沈静被他这眼神看得脊背一凉，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后退半步，连连摆手：
“等等！陈默！你理解错了！我是让你打墙！是那面墙！”
她伸手指向旁边斑驳的水泥墙壁，语气带着一丝后怕的急促。
“不是让你打我！”
陈默微微一怔，脸上那抹危险的神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恍然和几乎难以察觉的……遗憾？
他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
“哦，墙啊。”
看来，刚才他下意识流露的神情，已经将自己的误解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