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那与他周身冷硬气质格格不入的食盒,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山洞。
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堂弟萧长恭鬼鬼祟祟地等在路边的山石后。
“大哥!”萧长恭见他出来,连忙凑上前,左右看看没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飞快地塞进萧珩手里,压低声音,“给,拿着!”
萧珩入手只觉得几颗圆润冰凉的东西。他打开布包一角,里面是三四颗龙眼大小、光泽莹润的珍珠,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难掩其华彩。
“这是?”
“我这次跟着陈维哥的商队去了趟东边的海盐镇,好不容易淘换到的,品相极好!”萧长恭嘿嘿一笑,挤眉弄眼,“我娘说了,姑娘家都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你拿去,哄哄嫂子……不是,哄哄苏姐姐!保证管用!”
萧珩握着那几颗价值不菲的海珠,看着堂弟那一脸“快夸我机灵”的表情,再想想刚才山洞里那番“围攻”,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在跳。
他萧珩何时需要靠这些手段去“哄”一个女人了?
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看着手里温润的珍珠,还有另一只手上提着的、散发着甜香的食盒,他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出苏晚晴低头核算账目时微蹙的眉头,调试新药时专注的侧脸,甚至是……那日她说着“不仅要救人,还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浑”时,眼中闪烁的惊人光彩。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海珠默默收进怀里,对着萧长恭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萧长恭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萧珩独自站在原地,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食盒,怀里揣着冰凉的海珠,心情复杂难言。
他抬头望向苏晚晴通常处理事务的那个小木屋方向,灯火还亮着。
去,还是不去?
他站了许久,久到食盒里的点心恐怕都要凉透了,才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迈开脚步,朝着那点灯火,有些僵硬地走了过去。脚步比平日里练兵时,似乎还要沉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