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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潼关守将赵莽的宅邸里,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
“老子的翡翠呢?!老子的金子呢?!谁干的?!哪个杀千刀的贼——!!”
赵莽只穿着中衣,站在卧房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
不止是昨夜把玩后放在枕边的翡翠摆件不见了,连装金锭的匣子、甚至他多宝阁上那些稍微值点钱的瓶瓶罐罐、衣柜里的几件好料子衣裳、书房里的几方好砚……全都没了!
真真是家徒四壁,比水洗过还干净!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发现库房、小妾的房间、甚至厨房……全都遭了殃!
米缸空了,肉铺挂着的腊肉没了,连地窖里藏着的几坛好酒都不翼而飞!
整个赵府,从上到下,一夜之间,被搬得彻彻底底,干净得令人发指。
赵莽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瘫坐在地上,捶着地面嚎啕大哭:“天杀的贼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消息很快隐隐约约传到城外流放队伍暂歇的地方。
苏晚晴正拿着水囊小口喝水,听见旁边押解差役低声议论着什么“赵将军家遭了巨匪”、“底裤都快被偷没了”,她被水呛了一下,小声咳嗽起来。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苏晚晴抬头,对上萧珩看过来的目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那细碎的笑意,只有她看得懂。
苏晚晴冲他飞快地眨了下眼。
差役头儿吆喝着催促上路,前路漫漫,秦岭难行。
但苏晚晴此刻心情极好,拉起旁边还在懵懂揉眼睛的小妹。
“走喽!”她声音轻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