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大人!冤枉啊!” 萧三婶看到官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疼了,连滚爬爬地想扑过去,“我…我就是看这马车帘子被风吹开了,想…想帮忙盖好…不是偷东西啊!”
“放屁!” 苏晚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指着地上的东西,“帮忙盖帘子,能把棉被拖出来?能把烧鸡面粉手炉都顺出来?三婶,你这‘帮忙’帮得可真够彻底的!要不要我帮你把马车也‘帮’回你们三房去啊?”
“噗嗤…” 躲在窗户后面看热闹的四房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王头儿脸色铁青,看着地上那些东西,再看看萧珩冰冷的目光和苏晚晴愤怒的表情,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白天刚收了萧家的大礼,拍着胸脯保证要“照拂”,晚上就有人敢偷到萧家头上,还是当着他的面!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好你个刁妇!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王头儿怒极,上前一脚踹在萧三婶肩膀上。正好是之前鞭伤未愈的地方!
“啊——!” 萧三婶疼得满地打滚。
“来人!把这贼婆娘给我绑了!吊到马棚里去!让她好好吹吹风,醒醒脑子!” 王头儿咆哮道。
两个官差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用麻绳将哭嚎求饶的萧三婶捆了个结实,像拖死狗一样拖向马棚方向。
王头儿又转向萧珩和苏晚晴,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大少爷,少夫人,实在对不住!是小的们看管不严,让这刁妇惊扰了二位!您二位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严办!绝不让这耗子屎坏了咱们的行程!”
萧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苏晚晴则弯腰捡起那个冰冷的黄铜小手炉,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走到被拖走的萧三婶身边,看着她涕泪横流的脸,忽然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将手炉塞进她因为挣扎而敞开的衣襟里。
冰冷的黄铜瞬间贴上温热的皮肤!
“嗷——!” 萧三婶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感觉胸口像被冰块烫了一样!又冷又痛!
“三婶,” 苏晚晴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您不是冷吗?这手炉,算我送您的。虽然没炭,但抱着…也能‘暖和’点,对吧?”
说完,她拍拍手,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风雪中,只留下萧三婶杀猪般的嚎叫和被拖走的背影。
萧珩看着苏晚晴走回来,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侧身让开门口:“风雪大,进去吧。”
回到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寒冷。
苏晚晴看着萧珩被风雪打湿的肩头和发梢,想到他一直守在门口警戒,心中微动。
她走到床边,拿起一条干净的布巾递给他:“擦擦吧。”
萧珩接过布巾,沉默地擦拭着。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
苏晚晴走到自己的铺位前,刚想坐下,目光落在自己铺着厚实被褥的床上,又看了看萧珩那边只有薄薄一层稻草和破旧薄毯的“床铺”。
她犹豫了一下,指着自己的床铺,对萧珩道:“那个…你要不睡这里?我…我睡地上就行。”
她空间里有睡袋,地上也能凑合。
萧珩擦拭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脸上,又看了看那张明显舒适许多的床铺。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脸颊似乎有些微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擦干的布巾放在一边,然后默默地走到自己那个简陋的铺位旁,弯腰,竟真的开始动手整理那层薄薄的稻草,准备躺下。
“哎!你…” 苏晚晴没想到他这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