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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箴言破局定乾坤(2 / 2)

“宝隆贸易”四个字,如同泰山压顶!魏宏远瞬间哑火!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当然知道宝隆贸易的能量!更知道宝总的手段!如果真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根本经不起查!

老王会计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猛地看向魏宏远,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宏远……宏远……我……我……”

“闭嘴!”魏宏远厉声呵斥,但声音已经明显底气不足,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颤抖。

走廊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继母和其他亲戚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宏远和老王会计,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被欺骗的屈辱!

魏宏庆更是如同醍醐灌顶!他死死盯着魏宏远那张因阴谋败露而扭曲的脸,再想起之前他那些“语重心长”的劝说和“唯一活路”的论调,一股巨大的愤怒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父亲病倒可能是意外,但厂子的“濒死”状态,根本就是堂哥和老王会计联手做的局!他们想利用父亲的病危和自己的无能,逼自己签字卖厂!然后……低价吃进!或者……从中渔利!

“魏宏远!侬个畜生!”魏宏庆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他双眼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步冲到魏宏远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侬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爸对侬不薄!侬竟然……竟然想吞掉魏家的厂子!侬还是人吗?!”

“宏庆!侬……侬别听她胡说!她……她挑拨离间!”魏宏远奋力挣扎,脸色惨白。

“挑拨离间?”李李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魏老板,宝总让我转告你:债,一分不会少。但厂子,是侬魏家的根。根在,牌子在,人就在。根没了,牌子倒了,人……也就真没了。路怎么走,侬自己选。”

她说完,不再看混乱的场面,转身,对身后的保镖微微颔首。保镖立刻上前一步,隔开了情绪激动的魏宏庆和狼狈不堪的魏宏远。

“李小姐!李小姐!谢谢侬!谢谢宝总!”魏宏庆松开魏宏远,对着李李的背影,深深鞠躬,声音哽咽而充满感激!他知道,宝总和李李,不仅点醒了他,更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替他撕开了阴谋的伪装,保住了魏家的根!

李李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随即,在保镖的护卫下,如同来时一般,优雅而从容地离开了医院走廊,留下身后一片混乱和震惊。

走廊里,魏宏远和老王会计如同斗败的公鸡,面如死灰,在亲戚们愤怒和鄙夷的目光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继母扑到魏宏庆身边,又哭又笑:“宏庆!宏庆!厂子……厂子保住了!保住了!”

魏宏庆紧紧攥着宝总那张便签纸,如同攥着无上至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从未如此坚定和清明!

他走到老王会计面前,声音冰冷:“王会计,厂子的账本,钥匙,公章,所有东西,明天一早,送到我办公室。少一样……后果自负!”

老王会计浑身一哆嗦,连连点头:“是……是……宏庆……我……我……”

“还有你,宏远哥,”魏宏庆转向面如死灰的魏宏远,眼神锐利如刀,“从今天起,厂子里的事,不用侬操心了。侬……好自为之!”

他不再理会这两人,转身对继母和其他亲戚说:“妈,各位叔伯,麻烦侬们先照顾我爸。厂子里的事……交给我!我……去想办法!”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向重症监护病房的方向。他要去看看父亲!他要告诉父亲,魏家的根,他守住了!魏家的牌子,他扛起来了!

深夜。重症监护病房外。

魏宏庆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父亲依旧昏迷,但医生说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他隔着玻璃窗,看着病床上那个曾经叱咤风云、如今却脆弱不堪的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掏出宝总那张便签纸,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几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定心丸,一颗指路星。

“今天的太阳晒不到明天的衣裳,时间决定一切。” —— 父亲的病需要时间恢复,厂子的危机需要时间化解。急不得!不能自乱阵脚!

“人总要赶一头,要么走要么留,唯独不好后悔。” —— 他选择了留!选择了扛!这条路再难,他也要走下去!绝不后悔!

“出人头地就是被人教训的过程。” —— 他已经被教训得够惨了!宝总、汪明珠、玲子、李李……都在教训他!这些教训,他认!他吃!

“目标从不遥远,一步步一天天,全力以赴,剩下的交给时间。” —— 目标是什么?救活厂子!还清债务!重新做人!一步步来!一天天熬!拼尽全力!剩下的……交给老天爷!

他将便签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放进口袋。仿佛那是一件护身符。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夜色深沉,但东方天际,已经隐隐透出一抹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玲子家宴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菱红带着睡意的、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大半夜的!”

“菱红姐,是我,宏庆。”魏宏庆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我爸……暂时稳定了。厂子……保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菱红的声音清醒了些:“哦……那……那蛮好。侬……侬啥时候回来?”

“暂时……还回不去。”魏宏庆深吸一口气,“厂子这边……烂摊子太大。我得……留下来收拾。”

“哦……”菱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侬欠宝总的钞票呢?侬玲子姐替侬担的‘一点’呢?”

“菱红姐,”魏宏庆的声音低沉而郑重,“麻烦侬告诉玲子姐:债,我魏宏庆记在心里!一分不会少!厂子在,牌子在,我魏宏庆……就还在!等我……把厂子救活了!把该清的债清了!我一定……回上海!回玲子家宴!继续送我的外卖!欠玲子姐的恩情……我拿命还!”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魏宏庆能听到菱红粗重的呼吸声。半晌,菱红才闷闷地“嗯”了一声:“晓得了!侬……侬自家当心点!别……别又被人坑了!”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魏宏庆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嘴角却勾起一抹苦涩却坚定的笑容。菱红姐……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收起手机,再次望向窗外。天边,那抹鱼肚白渐渐扩散,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黑暗正在退去,黎明即将到来。

他拿出宝总的便签纸,最后看了一眼那句“目标从不遥远,一步步一天天,全力以赴,剩下的交给时间。”,然后,将它紧紧贴在胸口。

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知道,该怎么走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逃避、只会做梦的“皮革小王子”。他是魏宏庆。是海宁皮革厂最后的守护者。是背负着巨债却决心重新做人的男人。

他转身,走向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窗,对着里面昏迷的父亲,低声而坚定地说:“爸……侬放心。厂子……我守住了。接下来……看我的。”

晨曦微露,透过窗户,洒在魏宏庆疲惫却挺直的脊背上,也照亮了他眼中那簇重新燃起的、名为“责任”与“希望”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