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馆里的互动越来越热闹——孩子们蹲在细沙区,用手指画田埂、画木板车,有的还把槐树叶埋进沙里,说“要把乡野的叶子藏起来,让城市的小朋友找”;
家长们围着“思念墙”,指着回信里的泡面、塔吊,互相分享自己的打工故事;有个奶奶摸着展台上的旧搪瓷缸,眼泪掉在缸身的“安全生产”字样上:“我家老头子在工地,用的就是这种缸,每次视频都能看到。”
凌薇趁机在展陈区加了个“临时交换角”——让城市孩子把自己的画放在糙纸信封里,写上对村里孩子的话,后续会寄到邻村;村里孩子的手绘卡片也放在旁边,城市孩子可以带走一张。
“星娱要是搞交换,肯定会印统一的明信片,”她边摆信封边说,“可咱们的信封是糙纸做的,画是孩子自己画的,每封都不一样,这才是真的交换。”
周曼接到邻村校长的电话,语气很兴奋:“村里的孩子听说城市小朋友要寄画,都在抓紧画,有的画了草棚夜戏,有的画了田埂上的玉米,说要让城里的娃知道村里的样子。”
岳川挂了电话,看着交换角里渐渐堆满的糙纸信封——有个信封上画着城市的高楼,旁边写着“我家住在高楼里,我想看看村里的草棚”;还有个信封里夹着一片梧桐叶,上面写着“这是城市的叶子,送给村里的小朋友”。
林野的相机对准这些信封,拍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放进木箱的样子,阳光透过绘本馆的玻璃,落在信封的糙纸上,泛着暖光。
夏晚晴的弹唱还在继续,这次多了几个城市孩子跟着哼,他们的声音混着村里孩子的童声音频,在馆里绕了一圈,又飘出玻璃门,落在隔壁商场的快闪展前。
有个星娱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探头进来,看了眼细沙区的孩子、“思念墙”的回信,又看了看自己那边漏气的充气茅草,悄悄关掉了直播设备。
闭馆时,绘本馆的工作人员统计互动数据——有200多个孩子留下了交换画,30多个家长录了给村里孩子的话,还有100多个人带走了村里孩子的手绘卡片。
张馆长拿着统计册,笑着说:“这才是展陈该有的样子,不是摆给人看的,是让人摸、让人说、让人记在心里的。”
岳川看着工作人员把交换画装进竹筐——和之前装绘本的竹筐一样,用旧麻绳捆着,筐沿沾着点细沙。
凌薇把没看完的回信整理好,放在粗瓷罐旁,说:“明天咱们把这些交换画分类,村里孩子画的乡野故事和城市孩子画的高楼故事,可以做成新的‘城野交换绘本’。”
陆哲则在导出今天的音效素材——有孩子在细沙区的笑声,有家长对着搪瓷缸说的话,还有夏晚晴和孩子们的合唱声。
“这些要加进新绘本的音频里,”他对着团队说,“让读者扫码就能听到城市和乡野的声音,像两个人在对话。”
离开绘本馆时,夜色已经降临,门口的马灯还亮着,昏黄的光落在铺着细沙的地面上,像一条通往乡野的小路。岳川回头看了眼馆内,“思念墙”上的回信在灯光下泛着光,交换角的竹筐静静地立在角落,里面装满了跨越城野的画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