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戏传承人的老院里，窦老正用“推皮走刀”的技法刻着“夸父”皮影，驴皮在刀刃下翻飞，夸父的肌腱纹路像藏着股奔涌的劲。
这是岳川团队“皮影时空剧场”项目的起点——要把传统皮影戏与AR技术结合：观众坐在老院里，既能看窦老团队演《夸父追日》的传统桥段，又能通过AR眼镜看到皮影“破屏而出”。
夸父的手杖变成《星尘纪》的星舰能量棒，追日的轨迹化作《玄黄纪》的五行星图，连皮影戏的“灯箱”都改成了林野设计的“全息灯幕”，能投射出《清明上河图》的街景当背景。
“韩流的‘虚拟皮影秀’已经官宣了，”项目协调人小冯举着手机，视频里的3d动画皮影在电子屏上跳舞，配着K-pop音乐，“他们说‘传统皮影太暗，虚拟的才亮眼’，还请了顶流偶像做配音，预售票秒空。”
窦老放下刻刀，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清代“八仙”皮影，驴皮已经泛出琥珀色：“亮眼？皮影的魂在‘刀工’和‘光影’——咱刻的夸父，眼皮能眨，胡须能抖，虚拟动画做得到吗？他们那是‘看个闪’，咱这是‘品个劲’。”
夏晚晴正在给皮影戏配“声景配乐”：传统板胡拉《夸父追日》的主旋律，混着她在沙漠录的“风沙声”和《神话代码》的机甲启动音。
“窦老说，‘皮影戏要听出画面感’，”她戴着耳机调试混音，“你听这段‘夸父饮河’，板胡的‘滑音’像河水流动，突然切入机甲的‘嗡鸣’，像夸父要借科技的劲继续追——这比单纯的电子乐有层次。”
林野的AR设计遇到了难题：如何让皮影“破屏”不违和？
他反复调整全息灯幕的参数，最后决定用“皮影轮廓勾边”的方式——AR投射的星舰，边缘保留驴皮的纹理；虚拟的五行星图，光点跟着皮影的动作移动，“就像皮影在‘指挥’星空，不是两个东西硬凑。”
项目试演时，矛盾果然爆发。年轻演员小窦觉得传统剧情“太闷”，想加段皮影机甲打戏，窦老当场摔了刻刀：“夸父追日讲的是‘韧劲’，不是‘打打闹闹’！加机甲？那是对老祖宗的不尊重！”
岳川没急着劝，只是请窦老看了段观众测试视频：一个小男孩戴着AR眼镜，看到夸父的手杖变星舰时，激动地喊“夸父要去太空追日了”。
他妈妈在旁边解释“这是老祖宗的故事，现在有了新玩法”。
窦老沉默着，手指摩挲着刻了半辈子的皮影，突然说：“加可以，但夸父的刀工不能改——眼皮的‘活页’要能眨，胡须的‘软丝’要能飘，机甲再花，根还得在这驴皮上。”
妥协后的《夸父追日》试演，成了老院的高光时刻。
当窦老操控的夸父举起手杖，AR星舰从灯幕里“冲”出来，皮影的胡须跟着星舰的尾焰飘动；当夸父渴饮黄河，全息灯幕里的河水化作《天工开物》的“水利图”，观众席里的孩子跟着念“水可载舟，亦可润田”。
韩流来的探子拍了视频发上网，本想嘲讽“不伦不类”，评论区却全是“求地址”：“这才是皮影该有的样子！”“想带孩子看能‘飞’的夸父。”
韩流的“虚拟皮影秀”很快遇冷。3d动画虽亮，却没了皮影的“手工温度”——偶像配音的台词生硬，虚拟皮影的动作千篇一律，有观众吐槽：“看了十分钟就腻了，不如窦老的皮影眨下眼皮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