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地配合着小豆子的动作,时而激昂,时而舒缓,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的突兀。
“看到没?”窦老放下板胡,转头对武指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咱龙国的功夫,可不像那些硬邦邦的套路,它是皮影的巧、评弹的活、书法的韧,这些元素融合在一起,才形成了独特的魅力。”
就在这时,老顾的摄像机镜头紧紧地追随着小豆子的水袖,突然,一个意外的画面闯入了镜头之中:雪团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它正用那小巧的爪子拨弄着布景里的迷你竹篮。
竹篮里的糖蒜像是被惊扰到了一般,骨碌碌地滚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侠客岛地图”的西安位置上。这个意外的场景让众人都忍俊不禁,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岳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快步上前,将雪团抱了起来,笑着说道:“嘿,这小家伙还挺会抢镜的呢!既然如此,那就给雪团加一场戏吧,让它叼着竹篮在侠客岛上跑,篮子里的信物一路掉落,就当成是石破天的‘寻宝线索’。”
中午盒饭时,投资方的代表突然出现在片场——是老顾拉来的文旅部门负责人,手里还攥着本“城市记忆手账”。
“刚看了你们的武打设计,”负责人指着手账里的苏州评弹页,“把非遗融进武侠,这思路太妙了!我们给你们追加投资,条件是在片尾加段‘非遗手艺人名录’,让观众知道这些老手艺还活着。”
夏晚晴立刻掏出录音笔,把负责人的话录下来:“我要把这段放进电影的彩蛋——混着各地的声景,从西安的掰馍声到苏州的评弹,最后是窦老的板胡收尾,像给观众递张‘江湖手账’。”
下午拍“石室悟武”的重头戏,石破天对着周老的诗卷比划,镜头从“事了拂衣去”的行书拉到他的招式,衣袖的弧度竟和墨迹的飞白重合。
岳川站在监视器旁,突然让道具组搬来台拓碑机:“加段石破天拓碑的戏,他拓下‘侠’字的瞬间,皮影刀突然亮起来——这才是‘武功藏在手艺里’的魂。”
老顾的镜头怼在拓碑纸上,墨汁晕开的“侠”字渐渐清晰,旁边小豆子的皮影人偶举着竹篮,正从碑刻的缝隙里钻出来。
“这画面能封神!”老顾激动得手抖,“比那些靠特效的武侠片,多了多少人情味儿。”
收工时,夕阳把片场染成蜜糖色。夏晚晴的调音台旁,茉莉花茶还冒着热气;岳川的剧本上,沾着点拓碑的墨渍;林野的分镜本里,夹着片小豆子送的皮影边角料。
雪团趴在竹编剑鞘旁打盹,尾巴尖扫过周老的诗卷,在“深藏身与名”的“名”字上,留下个浅浅的爪印。
没有人喊“票房大卖”的口号,只是把当天拍好的素材、录好的配乐、画好的分镜轻轻归置好。
老顾的摄像机还在转,镜头里,窦老在教小豆子拉板胡,夏晚晴在给琵琶调弦,岳川在改明天的剧本——这些琐碎的瞬间,像在给龙国的武侠世界,砌起块块带着温度的砖。
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韩流新剧的广告牌在夜色里闪着光。但片场的灯更亮,映着碑刻的影子、皮影的刃、墨痕的拳,还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江湖气——他们知道,只要这些老手艺还在银幕上动,龙国的文娱魂,就永远不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