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师!夏老师!”他把画板往茶案上一放,“我把老账本的字迹加进插画了——你看书里的‘胡琴’旁,飘着‘民国三十八年,老茶客欠茶钱两毛’的账页,墨色淡得像回忆。”
画纸上的老槐树下,胡琴的影子里叠着泛黄的账页字迹,三花猫蹲在门墩上,爪子旁放着个迷你铜哨子——是林野特意加的“雪团彩蛋”。
岳川指着账页:“把‘两毛’改成‘一串糖葫芦’,昨天李叔说,老茶客总用糖葫芦抵茶钱,更鲜活。”
林野立刻掏出铅笔修改,笔尖在账页上轻描,“两毛”变成了“一串糖葫芦”,旁边还添了个小小的糖葫芦插画。
“对了,”他抬头时,额前碎发扫过画板,“演唱会的便签墙又多了新东西——有个粉丝带了个旧铁皮青蛙玩具,说是小时候在胡同里玩的,贴在便签旁边,跟你的书稿里‘孩子们追着铁皮青蛙跑’正好对上。”
岳川刚想说话,茶馆门口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是昨天来贴便签的粉色卫衣姑娘,手里捧着个旧相册:“岳老师,我带了奶奶的胡同老照片,有槐树下的胡琴、茶馆的木格窗,能贴在便签墙旁边吗?奶奶说,想让更多人看看以前的胡同。”
相册里的照片泛着旧黄,有张是七十年代的茶馆门口,几个孩子围着拉胡琴的老茶客,手里举着糖葫芦。
夏晚晴接过相册,轻轻翻页:“太珍贵了!我让影像团队把这些照片做成幻灯片,演唱会时在背景屏循环放,跟手绘帧和书法呼应。”
姑娘激动得红了眼,掏出手机给奶奶打视频:“奶奶!岳老师说要把您的照片放演唱会大屏上!您快看看!”
视频里的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连说“好,好,让咱胡同的故事,亮亮相”。
傍晚的阳光把茶馆染成暖金色,李叔煮了新的茉莉花茶,茶香混着豌豆黄的甜,漫在茶案上。
岳川改完“胡琴与铜哨子”的章节,夏晚晴确定了主题曲的唱腔细节,林野把粉丝的老照片扫描进手绘素材——雪团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蹲在茶案旁,盯着李叔手里的铜哨子,尾巴轻轻晃着。
“该收工了。”岳川把书稿叠好,夏晚晴把铜哨子和胡琴小心收进包里,林野抱着画板,指尖还沾着点未干的颜料。
李叔站在门口送他们,手里举着铜哨子吹了声,清亮的哨音掠过胡同,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演唱会那天,我煮好绿豆汤等你们!”李叔的声音裹着哨音,飘在胡同里。岳川回头挥手,看见茶案上的豌豆黄瓷盘还留着余热,手稿的墨香混着茉莉花香,像把胡同的暖,都收进了这一天的时光里。
雪团跟着他们走在胡同里,偶尔停下来嗅嗅墙根的草,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胡琴的弦、铜哨子的响、老照片的黄,还有稿纸上的字,都在这暖光里,慢慢酿成了胡同独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