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得从心里来。”岳川收起玩笑，认真地说，“不是真喝醉，是‘君王恩宠难再得’的委屈，藏在酒里。”
夏晚晴愣了愣，再开口时，声音里果然多了层说不清的怅惘，连老艺术家都点头：“这才是杨贵妃，醉的是心，不是酒。”
“青花助学计划”的孩子们组成了小京剧团，要在“摇滚京剧夜”上表演《三岔口》片段。
岳川蹲在后台，给孩子们系武生的靠旗，手忙脚乱地把带子缠成了死结，逗得孩子们直笑：“岳老师，你比我们还笨！”
“这叫仪式感。”岳川梗着脖子辩解，偷偷给夏晚晴使眼色，让她帮忙解围。夏晚晴笑着拆开结，轻声说：“笨手笨脚的，也就孩子们不嫌弃你。”
演出当晚，体育馆座无虚席。
当杰森的电吉他遇上花脸的唱腔，全场瞬间沸腾；夏晚晴的《贵妃醉酒》响起时，电子琴的旋律混着京剧的胡琴，像穿越千年的对话；最后孩子们的《三岔口》登场，虽然动作稚嫩，却赢得了最热烈的掌声。
有年轻人在网上留言：“原来京剧这么酷！明天就去买票看全本！”
京剧团的售票电话被打爆，连退休的老票友都感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年轻人听戏！”
庆功宴上，岳川被京剧演员灌了不少茶水（他坚持不喝酒），晕乎乎地说：“下次……下次咱搞个‘戏曲音乐节’，让昆曲对嘻哈，越剧对民谣……”
夏晚晴抢过他手里的茶杯：“行了，别惦记你的音乐节了。刚接到消息，‘青花助学计划’要在全国推广，教育部想请你当艺术教育推广大使。”
“推广大使？”岳川眼睛一亮，“那我得写首儿歌，就叫《戏曲娃娃》，让全国的孩子都能跟着唱两句‘苏三离了洪洞县’！”
老艺术家们听得直点头：“好主意！戏曲就得从娃娃抓起，你这大使当得称职！”
深夜的排练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戏服上，凤冠上的珠子闪着光。
岳川看着夏晚晴对着镜子卸妆，突然说：“奥斯卡颁奖礼上，咱得穿唐装走红毯，把‘青花助学计划’的孩子们画的瓷片别在衣服上，让全世界看看，中国的孩子有多棒。”
夏晚晴擦掉脸上的油彩，笑眼弯弯：“好啊。再把《斯卡布罗集市》的中文版也带上，告诉他们，思念不分国界，就像好的音乐，总能找到懂它的人。”
岳川摸了摸口袋里孩子们送的京剧脸谱挂件，突然觉得，所谓的文化输出，从来不是刻意的炫耀，而是像《斯卡布罗集市》里的草药，带着自家的味道，却能治得了全世界的相思。
明天，就要去奥斯卡颁奖礼了。他知道，红毯尽头不仅有奖杯，还有更多等着被唤醒的文化宝藏——比如，把《牡丹亭》改成音乐剧，让杜丽娘的“梦”，在百老汇的舞台上也能开出花来。
他偷偷看了眼正在收拾戏服的夏晚晴，突然觉得，让她来演杜丽娘，那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一定能唱得百老汇都安静下来。
《戏曲娃娃》的旋律在脑子里冒了出来，简单又上口，得赶紧记下来——可不能让这灵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