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那边,我来应对。”苏浅月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至于女医,雍华女学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在修习医科。我母亲留下的医书,足以作为她们的教材。经费,我可用自己的嫁妆填补。我不信,这京城之中,连一座小小的女医馆都容不下。”
她语气坚定,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更像是一种宣告。
赵玦看着她眼里的光,那是一种混杂着悲悯与坚韧的光,让他无法拒绝。他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朕的皇后想做什么,朕都支持。国库……也可以拨一些款子。”
苏浅月却摇了摇头:“陛下,建女医馆,是女子的事。我想用女子的力量来办成。若事事依赖国库,依赖陛下,那它就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了。”
她要的,不是恩赐,而是亲手开创。
第二日早朝,当御史将“筹办惠民女医馆”的折子递上去时,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礼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启奏陛下!医者,人命关天之大事,岂可儿戏!女子心思纤细,体弱气虚,如何能担此重任?况我朝太医院人才济济,何须另起炉灶,行此标新立异之举,徒耗国帑!”
太医院的院判也紧跟着出列,言辞更为恳切:“陛下,微臣并非轻视女医。只是医术之道,博大精深,非十年苦功不得其门。民间女医多是家传或是零散学艺,术业不精,若贸然让她们坐堂问诊,一旦出了差错,损伤的可是皇家的颜面啊!”
朝堂上嗡嗡一片,附议者众。他们嘴上说着“人命关天”,心里想的却是“祖宗之法不可变”。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哲出列了。他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淡淡地问了太医院院判一句:“刘院判,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京中那场时疫?”
刘院判一愣,脸色微微变了。
苏哲继续道:“当年,先帝命太医院三日内拿出方子,太医院束手无策。城南的贫民区,一日之内,横尸百具。是谁,不眠不休,以身试药,最终研制出‘清瘟散’,救活了上千百姓?”
刘院判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