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八年的洛阳城,朝堂上的气氛比三伏天的闷罐车还压抑。尚书何晏最近走路都带着风,身后跟着一串溜须拍马的官员,活像刚拿到融资的创业公司cEo,天天琢磨着怎么曹魏的规章制度。太尉蒋济看着新出炉的《官员着装规范》直皱眉——这规定连官员腰带的花纹都要管,却对边境防务只字不提。
何尚书,这制度改得也太勤了吧?蒋济在朝堂上忍不住发问,手里的朝笏差点敲到何晏的新朝服,国家法规又不是街头小吃,今天加辣明天加麻,折腾得
何晏拢了拢绣着孔雀纹的袖口,慢悠悠地说:蒋太尉这就不懂了,这叫制度升级。咱们大魏要与时俱进,总不能抱着老规矩当宝贝吧?再说了,这都是曹大将军的意思。
这话一出,蒋济瞬间闭了嘴。谁都知道,曹爽现在是朝堂上的,仗着自己是大将军,把小皇帝曹芳当成了摆设。这位曹家公子哥自从掌权后,就像脱缰的野马,今天提拔个亲戚当刺史,明天安排个心腹管禁军,把司马懿等老臣晾得比秋天的黄瓜还干。
果然没过多久,曹爽就干了件更离谱的事——把郭太后迁居到永宁宫。消息传开,满朝文武吓得下巴都快掉了。有老臣私下嘀咕:这哪是迁居,分明是软禁啊!大将军这是想把朝堂变成自家后花园?
太傅司马懿这天正在家看兵法,听到消息后,手里的竹简掉在地上。他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料罐:这曹爽,是真把自己当皇帝老子了?儿子司马师气冲冲地要去理论,被司马懿一把拉住:急什么?现在人家势头正盛,咱们硬碰硬,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没过几天,朝堂上就像来了场人事大地震。曹爽的弟弟曹羲当了中领军,另一个弟弟曹训掌管禁军,连他家的门客都混上了尚书郎的职位。新出台的制度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有官员算了算,光是正始八年这一年,被改掉的法规就比前十年加起来还多,基层官吏每天抱着新文件加班,都快把墨水当饭喝了。
蒋济的劝谏奏疏递上去,就像石沉大海连个响都没有。曹爽拿着奏疏在酒桌上给何晏等人看:老顽固就是老顽固,懂什么叫改革创新?众人哄堂大笑,把奏疏扔在一边,继续举杯畅饮。
就在这时,司马懿突然了。消息传来,曹爽阵营先是怀疑,后来见太傅府天天大门紧闭,连太医都去了好几次,渐渐放下心来。有人幸灾乐祸:看来这老狐狸是斗不过咱们大将军,急得卧病在床了吧?
其实司马懿这病,装得比真的还像。每天让家人扶着散步,咳嗽声隔三条街都能听见,见了前来探望的官员,眼神迷离得像没睡醒,活脱脱一副下一秒就要咽气的模样。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精神抖擞地和儿子们分析局势,眼睛亮得像夜里的狼。
这出装病大戏演到第二年,迎来了关键的验收环节。正始九年,河南尹李胜要去荆州当刺史,按照规矩来向司马懿辞行。这位李胜是曹爽的心腹,此行明着是告别,实则是刺探虚实,活像个带着任务的职场间谍。
李胜刚进太傅府,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司马懿被两个婢女搀扶着出来,身上裹着三层厚被子,还一个劲地喊冷。刚要行礼,就见司马懿伸手去拿衣服,结果手抖得像筛糠,外套掉在地上,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内衣。
太傅近来安好?李胜忍着笑问。司马懿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完整话,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哦...是李大人啊...快坐...咳咳...老臣这身体,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