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客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婆婆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应该也没睡好。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不想吵醒老公。他昨天跟婆婆谈了那么久，肯定很累。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洗漱完又悄悄走进厨房，想做顿早饭。
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几个鸡蛋和一袋牛奶。我拿出鸡蛋，想煎几个荷包蛋，再热杯牛奶。刚把平底锅放在灶上，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我妈打来的。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妈，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妈的声音带着笑，“就是想问问你，腊味吃完了没？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做一批寄过去。你上次说你婆婆喜欢腊排骨，我特意留了些好的，还没腌呢。”
听到“腊排骨”三个字，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我妈还记着给婆婆留腊排骨，可那些寄过去的腊味，早就被婆婆扔进垃圾桶，运走了。
我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深吸了一口气说：“够了够了，您别再做了，太辛苦了。上次寄的腊味还没吃完呢，我和阿明都爱吃，我婆婆也说好吃，还问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妈的声音更高兴了，“我还担心她吃不惯呢。你跟她说，要是想吃别的口味，跟我说，我给她做。比如腊鱼，我可以少放些盐，免得她觉得咸。”
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妈处处为婆婆着想，可婆婆却一点都不珍惜。我真怕自己忍不住，跟我妈说出真相。
“好，我跟她说。”我赶紧转移话题，“妈，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我身体好着呢，你别担心。”我妈说，“药我都按时吃，每天还去公园散步，跟老姐妹们聊聊天，日子过得可舒服了。倒是你，别总加班，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我知道，我不累。”我笑着说，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我赶紧用袖子擦干净，怕我妈听出不对劲。
“不累就好。”我妈又说，“对了，你上次说想带阿明和你婆婆去云南玩，什么时候出发啊？要是定了日子，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寄点晕车药，你婆婆年纪大了，坐车可能会不舒服。”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妈连我随口提的云南游都记着，还想着给婆婆寄晕车药，可我已经把云南游的订单取消了。
我赶紧说：“还没定呢，阿明最近工作忙，等他不忙了再定。到时候定了日子，我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