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面粉被换事件后，我对婆婆多了份防备，每天收摊后都会把食材锁进厨房柜子，钱也换了更隐蔽的地方藏。日子一天天过，我的早餐摊生意越来越稳，存折上的数字像爬楼梯一样慢慢上涨，离首付的目标越来越近。
这天收摊比平时早，因为我特意算过，今天的收入加上之前攒的钱，应该刚好够首付了。推着空车回家时，我的手都在抖，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像揣了只兔子，跳得厉害。
打开家门，孩子正在客厅玩积木，婆婆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没心思理会她，匆匆洗了把手就冲进卧室，反锁了房门。我的心怦怦直跳，从玩具熊肚子里掏出存折和一沓零钱，这是今天没收完的散钱。
我把零钱一张张铺平，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元、五元、十元……纸币上还带着油污和体温，是我无数个清晨和傍晚攒下的心血。数完零钱，我又颤抖着手翻开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再加上手里的现金，刚好够首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盯着那个数字，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委屈，不是难过，是激动，是高兴。我蹲在床边，抱着膝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几个月的辛苦、委屈、坚持，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为了攒这笔钱，我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揉面，五点准时出摊，不管刮风下雨都从没歇过。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胳膊累得抬不起来，被婆婆刁难时偷偷掉过无数次眼泪，但我从没放弃过。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攒够首付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小脸上满是担心。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笑着把他抱进怀里：“妈妈没哭，妈妈是高兴。宝宝，我们很快就有自己的家了！”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小手帮我擦眼泪：“有自己的家，就不用跟奶奶吵架了吗？”
我的心揪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对，不用吵架了，我们会有安静的家。”
正说着，卧室门被“咚咚”敲响。“你在里面干啥呢？锁着门鬼鬼祟祟的！”是婆婆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我心里一紧，赶紧把存折和钱塞进枕头底下，抱着孩子打开门。“没啥，我跟孩子玩呢。”
婆婆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又往卧室里瞟了瞟：“玩啥需要锁门？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哭了，是不是又在偷偷骂我？”
“没有，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我避开她的目光，抱着孩子往客厅走。
婆婆狐疑地跟在我后面，突然盯着我的手说：“你手里攥着啥？拿出来我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情急之下，我把存折的一角攥在了手里，忘记放回去了。我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没啥，就是张废纸。”
“废纸？我看不像！”婆婆上来就要抢我的手，“是不是又藏钱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们拉扯起来，枕头底下的存折掉了出来，“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婆婆眼疾手快，一把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