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瞥了他一眼:“去美洲的金矿看看,上个月不是说挖出了鸽蛋大的粉钻?实在不够,就拿异族奴隶去换。波斯余孽不是想救幼童吗?一颗钻石换十个。”
内侍脸色微变,却不敢多言。李砚继续沿着宫道前行,龙袍扫过雪地,留下蜿蜒的金线。他知道,有人暗地里骂他残忍,说他用异族的骨血浇筑中原的繁华。可他不在乎。当年在欧洲看到罗马贵族用基督徒的头骨做酒杯时,他就明白,仁慈是给同族人的,对异族的怜悯,就是对自己子民的残忍。
走到养龙池时,池中的蛟龙正用尾鳍拍打水面,激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七彩的雾。池边的玉阶上,坐着几个皇子,正围着一张地图争论不休。
“父皇!儿臣觉得该先平了葱岭的余孽!”二皇子李恪拍着地图,铠甲上的兽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那些波斯人最是反复,留着就是祸患。”
“大哥说得对。”七皇子李屿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瓶,瓶中装着葱岭的沙土,“这沙土里有‘圣火’的煞气,不除干净,会污染龙脉。”
“不妥。”三皇子李恂摇着折扇,扇面上画着江南的春水,“西域贫瘠,杀再多余孽也填不满国库。不如先开发美洲,那里的银矿刚探出储量,够咱们造十万支破邪弩。”
李砚在他们身后站了片刻,直到争论声渐渐平息。“都别争了。”他开口时,蛟龙们突然集体跃出水面,在空中摆出龙形,“葱岭的余孽,让赵承嗣去清剿,不必亲自动手。”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从葱岭划到美洲:“李恂说得对,国库要充盈。但美洲的银矿不急,先把非洲的黑奴都迁到美洲——那里的种植园需要人手,让他们在甘蔗地里榨干最后一滴血汗。”
手指再移向欧洲:“李恪,你去罗马旧地,把那些信奉‘上帝’的教士都抓起来,他们的经书,正好用来引火。”
最后,他的指尖落在南洋:“李屿,你带水师去吕宋岛,那里的香料该丰收了。告诉岛上的土着,今年的贡赋加倍,敢反抗的,就用他们的头骨做酒器。”
皇子们齐声领命,脸上洋溢着兴奋。李砚看着他们,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养龙池的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鬓角已生了几缕白发,可那双眼睛,依旧像二十年前一样,亮得惊人。
“对了。”他补充道,“让玄道司的人盯着祖源,若是灵气再涨,就把长安的异族奴隶送去‘滋养’。”
蛟龙们仿佛听懂了,再次跃出水面,龙吟声震得宫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李砚知道,这八座镇灵塔修好之日,便是中原彻底“纯净”之时。而在此之前,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打磨这个世界,直到它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宫墙外的阳光越来越暖,紫金色的柳芽在风中舒展,像无数只小手,托举着一个只属于炎黄子孙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