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上面记着各队的传讯:“非洲的术士遇到点麻烦,那边的龙脉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他们怀疑是兽园里的灵兽闹的——燎原狮群最近总在一处山谷嘶吼,谷里的石头都被烧成了琉璃,说不定是惊扰了地脉。”
李砚想起那些被放养的角兽,赤焰狮的鬃毛能喷火,黑晶熊的掌力能裂石,确实可能破坏地下的龙脉。“让他们在兽园周围设‘结界桩’,用玄龟甲和蛟蜕混合制成,能挡住灵兽的气息,别让它们再惊扰地脉。”
刘监正一一记下,又道:“术士们说,梳理龙脉不光能找灵物,对种地也有好处。他们在恒河标出的‘聚气点’,种出来的水稻比别处高产三成;多瑙河的金脉附近,铁矿的产量都翻了倍。”
这倒是意外之喜。李砚原本让玄道司梳理龙脉,只是为了收集灵物、稳固国运,没想到还能惠及农矿。他忽然明白,所谓“龙脉”,或许就是大地的“血管”,灵气流动之处,土地肥沃、矿产丰富,百姓自然能安居乐业——这比单纯的奇珍异宝更实在。
“把各队标出的‘聚气点’都抄送给户部和工部。”李砚下令,“户部让地方官在聚气点附近多开农田,工部则在那里设矿场,派最好的工匠去。”
刘监正退下后,李砚再次展开秦岭的龙脉图。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图上,朱砂线泛出红光,与他胸口的龙形秘纹遥相呼应。他忽然觉得,这些玄道司的术士们,就像一群特殊的“医生”,用寻龙尺当听诊器,用地脉镜当透视仪,给这片广袤的大地做着“体检”,哪里有淤堵就疏通,哪里有破损就修补。
而他收集的那些灵物——龙涎玉、定风珠、蛟蜕、天马翼——就像是大地的“补品”,通过秘纹汇入他的体内,再反哺给这片江山。藏珍阁里的奇物越多,玄道司梳理的龙脉越顺,他身上的龙形秘纹就越清晰,三者形成了奇妙的循环。
这日午后,多瑙河的术士传回消息,说他们在一处金脉节点发现了座废弃的古堡,古堡地基下埋着块巨大的陨铁,上面刻着与玄道司符文相似的图案,像是当地人古代祭祀用的“镇物”。
“看来不止咱们懂龙脉。”李砚看着传讯兵带回的陨铁拓片,上面的图案虽然粗糙,却能看出“聚气”的意图,“让他们把陨铁挖出来,送回长安藏珍阁,说不定能和龙涎玉凑成一对。”
傍晚时,恒河的术士也送来好消息,说他们在水脉尽头找到了株“水息莲”,花瓣能净化河水,让盐碱地变成良田。随信送来的还有颗莲子,李砚将莲子种在御花园的池子里,第二天就冒出了嫩芽,叶片上还带着与地脉镜里相同的银白色水纹。
藏珍阁的奇物还在增加,龙脉图上的节点越来越密,李砚身上的龙形秘纹也在稳步生长。肩胛处的龙身轮廓已覆盖了大半个后背,龙爪的纹路蔓延至指尖,握住东西时能隐约看到爪影——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变化,相比自身的“龙形”,他更关心那些聚气点的农田是否丰收,矿场是否出矿,百姓是否能吃饱穿暖。
毕竟,所谓“龙脉”,终究是为“人”服务的。玄道司梳理的不是冰冷的山石水流,而是支撑千万子民生存的根基;他收集的也不是单纯的奇珍异宝,而是让这片江山更稳固、更富饶的“养分”。
夜色渐深,李砚站在藏珍阁的露台上,望着长安城外的万家灯火。远处的秦岭在月光下勾勒出起伏的轮廓,像条沉睡的巨龙。他知道,玄道司的术士们此刻或许还在山野里跋涉,寻龙尺在手中微微颤动,地脉镜映着地下的灵流——他们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大地的脉搏。
而他胸口的龙形秘纹,在月光下静静发亮,像是在与远方的龙脉共鸣。这或许就是身为帝王的宿命:不仅要统领万民、开疆拓土,还要成为连接天地人灵的纽带,让龙脉的灵气滋养众生,让众生的烟火反哺龙脉,在这循环往复中,让大秦的江山,永远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