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苏家迁到印度后,很快就在恒河边建起了巨大的织锦坊,用当地的棉花与中原的丝线,织出了既有异域风情又符合中原审美的锦缎,畅销西域与中原,为李文的封地带来了丰厚的收入。
这种“以母族带势力”的模式,渐渐成了大秦扩张的新路径。朝廷不用耗费太多兵力,只需通过一场联姻、一次分封、一次迁徙,就能将地方势力转化为开拓边疆的力量,既减少了内部矛盾,又增强了边疆实力,可谓一举多得。
当然,这其中也并非没有隐患。母族势力在封地坐大,难免会与皇权产生冲突。李砚早已想到这一点,他在分封时就定下规矩:母妃不得干预军政要务,母族势力必须接受当地官府的管辖,重要官职必须由中枢任命的官员担任。
去年,李锐封地的波斯商人想垄断橡胶贸易,排挤中原商人,李锐的母亲得知后,当即下令处罚了带头的族人,还亲自向中原商人道歉,维护了封地的商业公平。
“母妃说,父皇定下的规矩不能破,咱们是大秦的人,就得守大秦的法。”李锐在信里解释道。
这些母亲们心里清楚,她们能在异域立足,靠的是大秦的强盛与李砚的信任,若纵容母族胡作非为,最终只会害了自己和儿子。这种清醒,让“母随子走”的政策得以顺利推行,没有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
如今的长安后宫,早已换了一批新的面孔。有西域送来的舞姬,舞姿曼妙,能歌善舞;有印度进献的美人,肤色黝黑,眼眸灵动;有南洋部落的公主,热情奔放,熟悉水性;还有欧洲使者带来的金发女郎,高鼻深目,别有风情。
李砚并不沉溺于美色,这些女子更多的是一种象征——象征着大秦的强盛,能吸引万国来朝;也象征着新的联姻可能,为未来的分封储备新的势力。
“陛下,罗马帝国遣使来朝,带来了公主,请求与大秦联姻。”外交部官员奏报。
李砚看着殿外翩翩起舞的各国舞姬,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罗马是西方的强国,若能通过联姻将其势力与大秦绑定,对开拓欧洲疆域大有裨益。
“准。”李砚淡淡道,“将罗马公主封为‘安远妃’,待将来有了子嗣,便封到靠近罗马的疆域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多年以后,又一位皇子带着他的罗马母亲,率领着融合了大秦与罗马风格的军队,在欧洲的土地上开疆拓土,将大秦的旗帜,插向更远的西方。
这日,李砚收到了所有分封地的联合奏报。奏报上,李恒说西域的商路已通到地中海,李锐说南洋的船队发现了新的大陆,李武说北境的铁矿开始出铁,李文说印度的粮仓堆满了粮食……每一份奏报后面,都附着他们母亲的问候,或用草原的狼毫书写,或用西域的羊皮纸记录,字里行间都透着对长安的牵挂。
李砚将奏报放在案头,望着窗外的宫墙。后宫的歌舞声隐约传来,悠扬而动听,那是属于长安的繁华。而远方的边疆,那些随子就藩的母亲们,正用她们的方式,将这种繁华,一点点复制、传播、延续。
母随子走,不仅是亲情的延续,更是势力的拓展,文化的融合。它让大秦的扩张,少了几分铁血的冰冷,多了几分温情的坚韧,在刀光剑影之外,开辟出一条更深远、更稳固的统治之路。
而李砚,只需坐在长安的龙椅上,看着这一切悄然发生,如同一位耐心的园丁,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在帝国的每一个角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