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发师的手艺，只能凭着感觉来。先把头发拢到脑后，用刀贴着头皮，一点点往下削。刀刃锋利，头发簌簌落下，很快就在脚边堆起一小撮。他一边削一边调整角度，尽量让头发剪得均匀些。
玄风蹲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伸出爪子想去拨弄地上的头发，被李砚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收回爪子。
“好了。”半个时辰后，李砚放下刀，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最短的地方几乎贴着头皮，最长的也不过寸许，活像个刚还俗的和尚。但不可否认的是，脑袋瞬间轻快了不少，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
他走到温泉边，用香皂把头发彻底洗了一遍。泡沫丰富，冲洗方便，没多久就把碎发和油脂洗得干干净净。擦干后，头皮透着清爽的凉意，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还是短头发舒服。”他对着水面照了照，虽然模样有些滑稽，却透着一股利落劲儿。以前总觉得古人留长发是习俗，不敢轻易打破，现在才发现，遵从自己的习惯，怎么舒服怎么来，才是最重要的。
玄风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他的短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表示认可。
剪了短发，用着自己做的香皂，李砚忽然觉得和这个世界的“隔阂”又淡了一些。他不再刻意模仿古人的生活习惯，而是凭着自己的喜好，一点点把温泉谷打造成符合自己心意的样子——有现代的便利，也有古代的宁静，两者交融，自成一派。
接下来的日子，他又琢磨着做些别的东西。用空间里的陶土烧制了几个带盖子的陶罐，用来储存食物，比普通的陶盆更密封、更保鲜；用多余的铁料打了一把梳子，齿间距适中，正好用来打理他的短发；甚至还试着用蜂蜜和空间里的水果，做了些果酱，抹在馒头上吃，酸甜可口，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小发明、小创造，让他的日子变得充实而有趣。每天不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充满了探索和发现的乐趣。他像个隐居在深山里的发明家，用自己的知识和双手，一点点改善着生活，也一点点填补着内心的空虚。
这天傍晚，他坐在火塘边，一边吃着抹了果酱的馒头，一边看着木架上整齐码放的肥皂和香皂，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这些东西或许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却凝聚着他的智慧和汗水，是他在这个世界努力生活的证明。
玄风趴在他脚边，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正打着盹。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柔地落在屋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火塘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木屋一片温暖。
“这样也挺好。”李砚轻声说道。不用去想那些家国大事，不用去管那些纷争战乱，只守着自己的小天地，做些自己喜欢的事，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故。但至少现在，他可以沉浸在这种创造的乐趣里，享受着短发的清爽、香皂的芬芳、果酱的甜蜜，感受着这乱世中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幸福。
夜色渐深，李砚打了个哈欠，靠在玄风身上闭上了眼睛。玄风的呼噜声和火塘里的炭火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他的梦里，没有长发的束缚，没有皂荚的涩味，只有清爽的短发、芬芳的泡沫，和一个充满了创造与惊喜的明天。
而明天，他打算试试用空间里的棉花，做一床更柔软的被子。毕竟，冬天还很长，睡得舒服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