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而且,是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大人,”一名混沌术士颤抖着报告,“我们的部队,他们在动摇。他们……他们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意志……”
阿巴顿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那个术士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中。
“闭嘴!”他咆哮道,那狰狞的荷鲁斯之爪,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术士的血肉里。
但他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恐惧。
因为,他自己也感受到了。
那个声音,那个宣告,同样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复仇之魂”号上,回到了那个荷鲁斯还未堕落的年代。他还是那个最受战帅器重的一连长,而那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光芒万丈、战无不胜的……父亲。
一种他以为自己早已抛弃的、名为“忠诚”的情感,竟然如同毒草般,在他的灵魂深处,悄然萌发。
不!
阿巴顿在心中怒吼。
我是天选者!我是混沌的冠军!我才是继承了战帅意志的人!
他一把捏碎了术士的脖子,将尸体随意地扔到一旁。
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所有的战术,所有的阴谋,在那个男人绝对的力量和匪夷所思的科技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他必须……亲自去。
他必须在所有人的面前,亲手杀死那个“冒牌货”。
用一场无可争议的决斗,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荷鲁斯”。
只有这样,他才能稳住即将崩溃的军心,才能向混沌四神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彻底斩断那个纠缠了他一万年的心魔。
“传我命令。”
阿巴顿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全军向我靠拢。”
“我要去……见见那个冒牌货。”
与此同时,在警戒星那错综复杂的巢都之下。
荷鲁斯正行走在一条肮脏、潮湿,充满了霉菌和工业废料气味的下水道中。
“战帅,”暗鸦守卫的连长卡尔迪亚的声音,如同阴影般在他耳边响起,“我们已经进入了‘爪臂之父’教派的核心区域。根据情报,他们的‘蠕行大父’,就在前方三公里处的‘圣茧’大教堂里。”
“很好。”荷鲁斯点了点头。
他能感受到,无数个灵魂,正在黑暗中哭泣、祈祷。他们被谎言所欺骗,以为自己侍奉的是带来救赎的“四臂之皇”,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沦为泰伦虫巢意志的食粮。
他们的信仰,是建立在绝望之上的。
而绝望……是“原初之火”最好的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