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一个……全新、光明的未来。”
阿尔卡托,这位帝国之拳的连长,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他那如同花岗岩雕塑般的脸上,写满了剧烈的挣扎。他是一个典型的帝国之拳,他的世界,由责任、荣誉和考典构成,黑白分明,不容一丝灰色。
而荷鲁斯,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隐隐觉得无法反驳的方式,强行在他的黑白世界里,涂抹上了一层……灰色。
“我不能接受。”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固执,“重建叛徒军团,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是对他们罪行的……宽恕。而背叛,是唯一不可饶恕之罪。”
“那么,莱托里恩兄弟和他的菲尼克斯卫队呢?”一个温和而厚重的声音响起。
是火蜥蜴的连长,一位双眼如同熔岩般温暖的巨人。他看向了那位身体微微颤抖的帝皇之子连长。
“他们,也背负着‘帝皇之子’这个名字。他们的基因,也来自那个堕落的‘凤凰’。按照你的逻辑,他们,也该被视为‘被诅咒者’吗?”
阿尔卡托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莱托里恩,缓缓地抬起头,他那双曾经充满了悲愤和绝望的眼睛,此刻,却因为火蜥蜴连长的话,而燃起了一丝……感激的火焰。
“我们……是忠诚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没错。”太空野狼,用他那粗犷的嗓音附和道,“俺们只认人,不认旗。俺敬重莱托里恩是个好汉子,这就够了。至于他老爹是个啥玩意儿,关俺屁事?”
“逻辑混乱,但结论正确。”一直沉默的暗鸦守卫连长,从阴影中传来评价。
“你们……”阿尔卡托看着这些来自不同军团的“战友”,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孤立无援的无力感。他发现,自己的“原则”,正在被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成分复杂的团队,一点点地消解。
“重点,不在于是否重建。”
一个金色的、如同金属共鸣般的声音,最终为这场争论,画上了休止符。
是瓦勒瑞安。
这位禁军盾卫长,缓缓地走到了房间的中央。他那猩红的目镜,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重点在于,这,是否是……帝皇的意志。”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恭敬地,听着这位帝皇本人的守卫者发言。
“在索勒姆纳斯,我们所有人的灵魂,都听到了那个声音。”瓦勒瑞安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重量,“那股意志,让我们……追随他。”
他指向了荷鲁斯离去的方向。
“我无法理解战帅的所作所为。他的某些行为,在我看来,充满了……匪夷所思的、凡人式的恶趣味。”
“但是,我无法否认,那股意志的……真实性。它,来自于王座。来自于……帝皇。”
“我们所效忠的,不是某条教义,不是某本考典,甚至不是‘帝国’这个概念本身。”
瓦勒瑞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阿尔卡托的身上。
“我们效忠的,是帝皇。”
“如果,这,就是帝皇为人类,选择的一条……全新的、我们无法理解的道路。那么,我们的职责,不是质疑,不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