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檀石槐带着众人,举行了鲜卑最盛大的祭祀仪式,以此祭奠死去的四万族人。
檀石槐不仅是表面演出的痛心,他是真的很痛心。
还没同汉军正式开战,就被灭了四万兵马,再加上之前鲜卑的种种败绩。
这让檀石槐真正开始重视起汉军,重视起袁基。
但对于袁基来说,他从未轻视过任何一人,他重视着每一场对战。
只有如此,他才能在战场上以极致的战损比,赢得阶段性胜利。
而此次决战,袁基从一开始,就依旧很重视。
在此地能消耗鲜卑多少兵马,全凭鲜卑能投入多少兵马运粮。
无论派多派少,只要派了,此计就算成功。
袁基不会拉出自己的五万兵马直接与十万骑兵对打,这样即使最终胜了,也是惨胜。
他要不断削减鲜卑的兵马,不断减少汉军对敌的数量。
但檀石槐不能接受。
檀石槐要以绝对的优势,一举歼灭汉军。
这是赌上鲜卑生死存亡的一战,既然如此,就要全军压上!
此战若败,留其他各地兵马,还有什么用?
充其量只会被汉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慢慢吞噬殆尽。
所以檀石槐祭奠完族人后,做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重大的、几乎所有族人全部反对的决定。
另一边,中路河道处。
由于鲜卑经历过运粮、被火烧、救火、处理尸体、祭祀,耽搁了太久时间。
袁基这边紧赶慢赶,先头部队早早赶到了中路的河道旁,已经开始投入建设中路营地的工作中了。
将浮桥、桥头堡好好修缮完整,并在营地、河道、山丘上做好防御工事。
随着袁基主部队的到来,中路营地已经重新被建得有模有样。
袁基主部队到来的一刻,全部人马投入建设营地的任务中。
一时间,中路汉军营地热闹非凡。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训练有素的汉军就将一座坚固营地建了起来。
“文和、公达,坐。恶来,你也坐。”
四人在大帐内,围坐于桌案处。
袁基倒上四杯水,并将其中三杯慢慢推于三人面前。
然后,他面色严肃地开口:
“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怕,我军减少对敌数量的目的,不能达成。”
袁基眉头皱起,不停摩挲着扳指,细细感受着上面微小的划痕,些许焦虑却挥散不去。
五万对六七万骑兵,是袁基能接受的人数。
以少胜多,能用计、导势,比如此次大火烧死鲜卑兵马。
可正面战场,将五万兵马拉到十万骑兵面前,想要以少胜多,何其难也?
就怕,真正对战之数,不如袁基所想一般。
但他是主帅,他需要时刻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面上,他只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并询问:
“都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一旁的贾诩和荀攸,听到这话都陷入了沉思。
经过快节奏的赶路,其实二人已经很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