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挑挑眉,“所以,你是叛徒了?我最讨厌叛徒。”
“带出帐去,将他杀了吧。”
一旁的仆从恭敬点头:“遵命!”
“等等!大人等等,我不是叛徒!我是忠于您的啊!”刚刚还十分镇定的人,现在有些慌了,开始不停挣扎。
檀石槐懒得听他解释,背叛乌洛兰,已经代表这人不忠心,其他的鬼话,他也懒得听。
“杀了。”
仆从拖着人往外走,拖到一半,那人突然大喊:“大人!这消息是别人告诉我的!是他说的!大人别杀我!”
檀石槐微微抬手。
仆从见状,也停下拖动的脚步。
檀石槐微微直起身,俯视下首之人,“你说的人,是谁?”
下首的人顿时伏地大拜,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闻言,檀石槐嗤笑一声,又靠坐回去。
“蠢人,还不忠心,不必活着了,出帐就杀。”
“遵命。”
仆从继续拖着人往帐外走。
“等等,木律。”
仆从停下。
“将他带给乌洛兰处置吧。”
“遵命。”木律勒住不断挣扎之人的脖颈,走出王帐。
……
众官员手举笏板,走入大殿。
兽形熏炉中,烟雾袅袅升起,缭绕。
今日的大殿,烛火通明,却暗流涌动。
或是传言,或是预感,众人已经大概知晓,今日的朝会必然是不会平静了。
于是众人皆蓄养精神,以待一会儿能发挥出正常水准。
“陛——下——驾——到!”
“叮当……”帝王服上的玉组佩发出清脆声响,响彻大殿。
“陛下万年!!!”
随着这声呼喊,今日的朝会开始了。
一上来,刘宏直接进入正题。
中常侍张让上前,手捧诏书。
“陛下有诏!”声音穿透大殿。
“朕绍承大统,承天序民,惟稽古崇文,以光先帝之道。今察《春秋》左氏传,事详而义深。”
“……”
“其令:自即日起,立《左氏春秋》学官,置博士,选高才生受业,与《谷梁》、《公羊》并立。昭告天下,咸使闻知。”
从第一个字在大殿上响起时,大殿内就再没安静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今文经官员还是不能接受。
这不是简单的诏令。
此诏令一出,牵扯到了国家的意识形态,以及各家族的权力架构。
几乎只凭借这一纸诏令,古文经家传《左氏春秋》者,瞬间拥有了进身之阶。
但没等今文经士族出列,张让又拿出一道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