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林晚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脑中那团沸腾的岩浆，梳理成清晰的语言，“我们的餐厅，不卖菜，不卖饭。”
旁边的孙老也回过神来，他放下手，眼神复杂地看着陈玄，带着敬畏，也带着一个医者对更高层次真理的向往。他接口道：“林总的意思是，我们卖的是‘方子’，是针对每个人的‘食补之方’。”
“对！”林晚晴一拍大腿，“就是这个意思！孙老，您是中医大家，您说，如果能准确知道一个人的体质偏颇，五行盛衰，是不是就能开出最精准的调理方子？”
孙老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中医讲究辨证论治，‘证’辨得越准，‘治’得才越有效果。可望闻问切，终究隔了一层，若能像陈大师这般，直指本源，那便是医道的至高境界了。”
“所以，”林晚晴的目光再次灼热地投向陈玄，“我们的餐厅，流程应该是这样的：客人来了，先不点菜，先把生辰八字报上来。”
陈玄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由你，陈大师，”林晚晴加重了语气，“亲自为他‘诊断’。你就看一眼，告诉后厨，这个人，五行缺水，给他来一道‘玄冥滋补汤’；那个人，命里火旺，就给他上一盘‘凉拌穿心莲’。”
“我不干。”陈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一天看一个都嫌累，你还想让我看一群？我不要面子的吗？我躺平堂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你先听我说完！”林晚晴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不慌不忙地抛出诱饵，“你不用亲自下厨，甚至不用进厨房。你就坐在这里，你的躺椅上，客人来了，远远地看一眼，你金口玉言，说几个字就行。比如‘多放黑芝麻’，‘别加姜’，剩下的事情，交给孙老和他的团队。”
孙老立刻会意，补充道：“陈大师，您只需定下‘君药’，也就是调理的大方向。至于如何配伍‘臣、佐、使’，如何用食材将药性烘托出来，那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该干的活。比如您说要‘补金’，我们后厨就知道，要用雪梨、百合、杏仁这些白色的食材，再配上一点性平的川贝，做一道‘润肺补气羹’。”
陈玄听着，脸上的抗拒之色稍减。听起来，好像工作量不大。
林晚晴见状，立刻加码：“餐厅会专门为你配一个特级厨师，你想吃什么，随时给你做。以后你的三餐，不，五餐，都由餐厅包了！保证你每天吃的都不重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想吃！”
陈玄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而且，”林晚晴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像个引诱亚当的蛇，“这家餐厅，就叫‘躺平堂膳房’，是你陈大师的私人厨房。别人来吃饭，那是沾你的光，吃的是你赏下来的‘福气’。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陈大师，只不过顺便开了个饭堂而已。这面子，够不够大？”
陈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