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吸收。”陈玄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慵懒,“这么跟你说吧,那老头的命格,就像一块超级海绵,只不过,它吸的不是水,是周围所有的‘负能量’。怨气、煞气、病气、死气……什么乱七八糟的倒霉玩意儿,他都能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地吸到自己身上去。”
林晚晴听得目瞪口呆,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你想想,”陈玄继续用他那套歪理邪说解释道,“白虎山,这名字就够凶的了。又建了个疗养院,几十年下来,生老病死,积攒了多少负面的东西?后来又废弃了这么多年,按理说,那地方早就该阴气冲天,变成真正的鬼窟了,别说住人,就是路过都得被冲掉半条命。”
“可是它没有,对吧?它只是破败,萧条,但并没有到那种邪祟遍地的地步。为什么?”
陈玄没有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揭晓了答案:
“就是因为有这个老头在。”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那里几十年,就像一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的人形净化器。他把整座山、整个疗养院慢慢溢散出来的所有‘污秽’,全都吸进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体里。所以他才会看起来那么干瘦、孤苦,因为他一个人,扛下了一整座山的‘劫数’。”
电话这头的林晚晴,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怔怔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那个老人,不知何时又坐回了藤椅上,闭着眼,神情安详,仿佛在感受着阳光。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这一刻,在林晚晴的眼中,不再是“灾星”的象征,反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
“所以……”陈玄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那个金大师,前半句说对了,那老头确实是这块地的‘关键’。但他后半句说错了。”
“他不是灾星,他是这块地的‘镇物’。”
“没有他,你们今天看到的,就不是一座废弃疗养院,而是一座货真价实的‘乱葬岗’了。他不是灾难的源头,他是镇压着灾难的那道‘符’。”
镇物……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林晚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之前所有的恐惧、疑虑、不安,在这一刻,被陈玄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瞬间击得粉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对那个孤独老人的深深怜悯。
原来,他不是在克死六亲,而是在用自己的一生,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我明白了。”林晚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公,谢了。”
“小事。没事别吵我睡觉。”陈玄嘟囔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林晚晴却一点也不生气。她收起手机,关掉平板,挺直了腰杆。
刚才那个彷徨无措的小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自信、果决、掌控一切的“转运地产”林总。
她转过身,迈开长腿,朝着那辆让她团队成员坐立不安的越野车走去。
阳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修长,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金大师正隔着车窗,焦急地望着她,当看到林晚晴脸上那抹自信甚至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容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没听懂自己刚才的警告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信?
林晚晴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金大师连忙摇下车窗,正要开口做最后的劝说,却被林晚晴一句话堵了回去。
只见林晚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神明亮得惊人。
“金大师,你说对了,那位老先生,的确是这个项目的关键。”
“但是,”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不但不能走,还要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ps:面对林总这180度的大转变,金大师的世界观会受到怎样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