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被他强行压缩、凝聚到极致的、来自整个地球的“恶意”,那股融合了黄石的地煞、切尔诺贝利的怨煞、富士山的鬼煞以及全球七十亿人恐惧与绝望的“星球级厄运”,化作了一道无形、无质、无法被任何科学仪器探测到的“概念”,以一种超越光速、无视距离的方式,离开了地球。
它不是能量波,不是冲击波,也不是任何物理层面的东西。
它更像是一个“诅咒”。
一个由一颗星球,对另一颗星球发出的,最恶毒的诅咒。
……
国师府后院。
在“发射”完那记“地球恶意”之后,陈玄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
不是力量上的消耗,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疲惫。同时处理并转化那么庞大驳杂的负能量信息流,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普通人被迫连续看了七十二小时的恐怖片、悲情片和烂片的大合集,脑子都快成了一团浆糊。
“吵死了,总算清静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不爽。
他看了一眼悬浮在锁龙井上空,已经恢复平静的逆天改命盘,又瞥了一眼旁边因为煞气消失而有些“意犹未尽”的法老坟包。
“行了,收工。”
他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也不管院子外面那些正紧张窥探他的人,自顾自地走回到自己的躺椅边,一屁股坐了下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准备补个回笼觉。
拯救世界这种事,太影响睡眠质量了。
……
遥远的,冰冷的宇宙深处。
“灾厄”小行星依旧在孤独地旅行。它那由未知金属和冰晶构成的表面,反射着恒星的微光,散发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太阳系的、冰冷的恶意。
就在此时,那道来自地球的“诅咒”,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它没有引起任何爆炸,没有改变小行星的一丝一毫的物理结构。它只是……轻轻地“附”了上去。
就像一层看不见的、由纯粹的“倒霉”组成的薄膜,将整颗小行星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距离“灾厄”小行星数百万公里外,一颗已经被天文学家们观测了数百年、轨道稳定得可以用来校准时间的彗星——“哈雷二号的远房表亲”,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一次剧烈的内部冰核喷发。
一股强大的甲烷气体,如同一个装错了方向的推进器,从彗星的侧面猛地喷出。
这个存在了亿万年的天体,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司机,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脱离了它那亘古不变的轨道,朝着一个全新的、谁也无法预测的方向,加速冲了过去。
而那个方向,直指“灾厄”小行星。
国家天文台总观测厅里,死寂被一声尖锐的警报声划破。
“警报!警报!发现未知轨道偏离!目标,彗星c\/1758 K1!”
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看向大屏幕。
只见屏幕上,代表着那颗彗星的绿色光点,划出了一道诡异到极点的弧线,像一发绿色的子弹,精准地撞向了代表着“灾厄”的红色光点。
“这……这不可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院士,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手死死抓着桌沿,因为过度震惊,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颗彗星的轨道……我们计算过一万遍!它在未来一千年内,都不可能靠近‘灾厄’的轨道万分之一!”
“它的内部喷发毫无预兆!能量级别也远远超出了理论模型的上限!这不科学!”
“见鬼!它们要撞上了!快计算撞击后的轨道!”
整个观测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咆哮,在奔跑,在疯狂地敲击着键盘。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之前的绝望和麻木,而是一种见证了神迹(或者鬼迹)般的、混杂着狂喜与恐惧的癫狂。
物理学的大厦,在这一刻,仿佛被人从地基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而在京城的那个小院里,即将进入梦乡的陈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真倒霉,刚要睡着就打雷……”
ps:你觉得这颗小行星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更倒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