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摇了摇头。
“我不是要你们去亵渎,恰恰相反,我是要你们去‘超度’。”
“超度?”这个词让将军愣住了。
“没错。”陈玄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股庞大的怨煞,是地球负能量场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它太散了,像一盘沙,无法形成有效的力量。你们要做的,就是给这盘散沙,找到一个最终的归宿,一个集中的载体。”
“那些毒蘑菇,就是它们的墓碑。它们会吸收掉土地里的物理之毒,同时,也会将那片土地上所有的怨念、死寂、悲伤,全部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我不要你们净化那里,我要你们……把那里打造成全世界最‘纯粹’的死亡之地。让所有的怨念,都在那些毒蘑菇里,得到安息。”
这番理论,比“点穴放血”更加诡异,却莫名地,触动了俄罗斯将军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他来自一个相信万物有灵,相信广袤的冻土下埋藏着无尽秘密与悲伤的民族。他听不懂量子力学,但他听得懂“怨念”和“安息”。
用一种极致的毒,去承载一种极致的悲伤。用一种极致的死亡,去完成一场迟到了三十多年的“超度”。
这很疯狂,但这很……俄罗斯。
将军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de,是一种沉重的理解。他不再争辩计划的可行性,而是问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我们……到哪里去找您说的那种蘑菇?”
“随便找一种地球上最毒的菌类,比如‘死亡帽’。”陈玄的回答随意得像是在菜市场挑白菜,“把它的基因序列交给你们最顶尖的生物学家,告诉他们,目标只有一个:在保留并加强其原本毒性的前提下,植入某种嗜辐射菌体的基因片段,让它把辐射当饭吃。”
他瞥了一眼将军,“你们的科学家,会比我更懂怎么做。我要的,是结果。”
“一周。”陈玄伸出一根手指,“一周之内,我需要看到第一批菌种,被空投到切尔诺贝利的石棺之上。”
将军沉默了良久,整个后院,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最终,他猛地挺直胸膛,右脚后跟用力一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他没有敬军礼,而是微微低下头,用一种古老的、表达最高敬意的方式,沉声说道:
“Бyдeт cдeлaho.(遵命。)”
任务,接受。
至此,地球上最强大的两个军事集团,都接到了来自陈玄的、足以被载入史册的荒诞指令。一个要去炸火山,一个要去种毒蘑菇。
在场的其他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碾压,重塑,再碾压。
他们看着那个一脸不耐烦,仿佛随时都要回去补觉的年轻人,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怀疑,只剩下一种面对未知宇宙般的、最原始的敬畏。
陈玄却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目光,又开始在人群中巡视。
他扫过了神情凝重的英国代表,又掠过了若有所思的法国代表。
最后,他的视线,精准地锁定在了人群中一个身影上。
那是日本的代表,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从头到尾都 ???着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男人。
在陈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那个男人浑身一僵,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陈玄又打了个哈欠,似乎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好了,下一个。”
“日本。”
ps:猜猜看,富士山下的“百鬼夜行”,会是怎样一番群魔乱舞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