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上前一步,竟对着‘石冥’拱手一礼。
“这位道友,在下玄天宗云河。师弟鲁莽,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他表面客气,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眼前这斗篷人太诡异了!
以他筑基大圆满的神识,竟完全无法探知对方的深浅。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生机,甚至没有死气,就好像……一块会走路的石头。
这种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怖。
‘石冥’沙哑开口,声音像是两块岩石在摩擦:
“无妨。”
说罢,他便收回按剑的手,侧身欲走。
“想走?!”
那被称作马师弟的尖脸修士顿觉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眼中凶光一闪。
“给我留下吧!”
他竟悍然暴起,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淬毒的寒芒,悄无声息地直刺‘石冥’后心!
这一击,又快又狠!
“找死。”
‘石冥’口中吐出两个字。
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身,只是反手一抽!
“嗡——!”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像金铁交鸣,反倒像是一座山岳平地而起!
一柄门板宽的漆黑重剑凭空出现,后发先至。
以一种野蛮到不讲道理的姿态,直接拍在了那道寒芒上!
“铛!!”
马师弟的法剑应声而碎,化作漫天铁片!
而那柄重剑去势不减,宽厚的剑身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胸口。
“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砰!”
马师弟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十丈开外的岩壁上。
喷出的鲜血在墙上拉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随即软软滑落在地,抽搐两下,没了动静。
一击,秒杀!
通道内,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三名玄天宗弟子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双腿抖得像是筛糠。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师兄,下一刻就成了一摊烂肉。
‘石冥’缓缓转过身,那柄恐怖的重剑被他随意地扛在肩上。
他斗篷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云河身上。
云河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手已经死死握住了背后的剑柄,手背青筋暴起。
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石冥’那非人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刺骨。
“还有谁?”
“且慢!”
云河脸色骤沉,长剑应声出鞘,却未攻向‘石冥’,只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一道凝练如水的剑光横亘在‘石冥’与那尖脸修士之间。
剑气激荡,将地上的碎石都吹拂开来。
“道友,手下留情!”
‘石冥’纹丝不动,那柄比门板还宽的重剑斜指地面。
“嗒。”
一滴粘稠的鲜血从剑尖滑落,砸在坚硬的岩石上,溅开一朵细小的血花。
血,是那尖脸修士的。
云河瞳孔微微一缩,垂在身侧的右手虎口处,气血仍在翻涌。
刚才那一剑,他虽是仓促格挡,但自信足以震退任何同阶修士。
可对方的剑上传来的,却不是灵力。
而是一股纯粹到令人窒息的、仿佛山峦崩塌般的巨力!
这斗篷人,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