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枪身便能知其意,一股血脉相连之感油然而生。
这不再是武器,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我的天啊……”
万雨晴撤去阵法,小跑过来,一双美目瞪得溜圆。
她想伸手摸一摸,又被枪刃上散发的锋芒骇得缩了回去。
“夫君,你这……它好像活的。”
洛缘深笑了笑,手腕一抖,随意地朝角落里的试剑石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道淡蓝色的枪芒一闪而逝。
万雨晴眨了眨眼,那块一人多高的坚硬试剑石依旧立在原地,毫无变化。
“失败了?”
她有些疑惑。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过。
“咔嚓。”
试剑石从中间裂开,一道细如发丝的切口贯穿了整个石身,切面光滑如镜,甚至能清晰地映出人影。
更诡异的是,切口边缘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嘶……”
万雨晴倒吸一口凉气。
“好霸道。”
‘不错。’
鲸沧溟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
‘以灵鲸之骨为脊,以神魂为引,这才是真正的玄鲸枪。日后随着主人的修为越高,它便越强。’
洛缘深心念微动,长枪化作一道蓝光,没入丹田。
刚一进入,便盘踞在金丹之侧,如饥似渴地吞吐着他的灵力,发出满足的嗡鸣。
他这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转身问万雨晴:
“过去多久了?”
“不多不少,刚好一天一夜。”
万雨晴递上一杯早已备好的灵茶,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聂姐姐方才传讯,说是明早卯时,所有人准时在城门集合出发。”
“卯时么……”
洛缘深接过茶一饮而尽,眼中锋芒一闪而过。
有了这杆枪,此行,当无所畏惧。
他牵起万雨晴的手,触手一片温润。
“走吧,回去歇着,顺便……看看聂道友准备得怎么样。”
黎明时分,王城东郊的校场死一般寂静。
寒气凝在甲胄与刀枪的锋刃上,反射着天边第一缕微光。
高台之上,明河一袭星纹白袍,负手而立,身后十二名元婴供奉如山岳般沉凝。
台下,三百金丹修士组成的讨伐军方阵,鸦雀无声,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洛缘深四人站在队伍最末,感受着这股令人心悸的威势。
“乖乖,这阵仗,怕是能把整个南域掀个底朝天。”
万雨晴压低声音,小脸写满了震撼。
李晋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想往聂含烟身上靠。
被后者一个眼神冻了回去,只好悻悻然地站直了身子:
“急什么,咱们垫后,跟着捡漏就行,多轻松。”
聂含烟冷着脸,视线扫过他腰间的酒葫芦:
“注意形象。”
李晋元嘿嘿一笑,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明河抬了抬手。
刹那间,校场上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血煞宗,祸乱苍生,其罪当诛。”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律令,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今日,当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