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新糊的明瓦纸，能看见百宝阁门前停着的锦缎马车。
没想到这里也有百宝阁。
几个穿丝履的小厮正往车上搬货，包装上醒目的金丝徽记在阳光下刺眼得很。
“把后厢房收拾出来。”
他突然转身，储物戒蓝光一闪，三样物品落在柜台：
一摞柔软的草纸，一叠雪白暗纹流转的云梦纸，以及一个雕花陶罐。
开罐时，细如粉尘的海盐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这是改良后的产品。
周掌柜倒吸一口气：
“这品相……”
“新的普通草纸定价比百宝阁低一文。”
洛缘深手指轻叩锡罐。
“新的云梦纸放在琉璃柜，不标价，只给特定客人看。至于这个……”
他拈起一撮细盐任其流下。
“就说南陵新发现的盐井所产，每月仅供十罐。”
洛千行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窗外，两个穿玄色官服的人正在对面商铺查问什么，腰间皇城司的铜牌晃得人心慌。
“最近不太平。”
周掌柜压低声音。
“西市已有三家铺子半夜遭窃，但只丢了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更怪的是……”
他忽然噤声，因为那两名官差朝这边望了过来。
待官差走远，才说道：
“更怪的是，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什么样的小物件？”
洛缘深问道，他想起码头上看到的皇城司缉妖卫。
周掌柜迟疑片刻：
“铁锤、钉子、药炉残片、几张废弃符纸，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有铺子老板追出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没人能在皇城司眼皮底下做这种事，除非……”洛千行顿了顿，看了眼洛缘深。
洛缘深会意，抬手在周围布下一层隔音结界，屋内声音顿时变得沉闷。
“除非是妖邪或修士所为。”
“这些暂时不是我们能关心的。”
洛缘深沉思道。
“像之前那样，做局，先看看云梦纸能吸引到多少客人。”
洛缘深把老套路告诉了周掌柜。
周掌柜惊讶地看着青色光晕在空气中消散，这位新任家主与二爷竟能不动声色地谈论那些官差。
他小心翼翼地问：
“家主，我们是要做什么特别的买卖吗？”
洛缘深摇头：
“做好本分生意就行。不过，在天阙城立足，总得了解些城中规矩。”
“先安顿下来。”
他拍了拍周掌柜的肩膀。
“找几个眼睛灵活的伙计，我要了解西市街巷的情况。”
“是，家主。”
夜晚，洛缘深盘膝打坐，吐纳炼气，周身灵力流转。
窗棂纸蓦地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便是衣袂破空之声。
“吱呀——“
房门洞开，洛二叔风尘仆仆闯入。
洛缘深抬手作势，截住对方未出口的话语。
一炷香后，他才压低嗓音道：
“好奇害死猫，王城风云，非我等炼气期蝼蚁可涉。回去休息吧。“
“是，家主。”
翌日，坊间流传着城外陨落金丹一人、筑基两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