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底暗藏的铁刺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寒芒。
那是用废弃灵矿熔铸的倒钩,专破修士护体罡气。
“放饵!”
随着一声令下,十余个扎着赵家商旗的草人被抛入江心。
不到半刻钟,下游果然冲出五条轻舟,船头黑衣人弯弓搭箭,箭矢上缠绕着熟悉的灵力波动。
“果然是赵家影卫!”
洛瑞阳冷笑,手中阵旗猛地挥下。
“收网!”
江面突然炸开三道水柱,预先埋设的渔网裹挟着铁蒺藜冲天而起。
黑衣人惊惶闪避时,船底铁刺已悄然勾住敌船——
“咔嚓!”
木料断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划破晨雾。
这场遭遇战不过持续盏茶时间,赵家却折了三个炼气三层的好手,更丢失了象征水匪身份的腰牌。
洛瑞阳啐了一口,骂道:
“呸!赵老狗就知道玩阴的,真刀真枪的干,早把他们屎都打出来!”
第三日晌午。
青阳城西市突然出现个挑担货郎。
粗布麻衣的货郎嗓音清亮:
“新到的云梦纸!柔软如绸,三文钱一刀!”
路过的绣娘本不在意,却被货担上雪白的纸卷晃了眼。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下,顿时惊呼:
“这…这比绸缎还软和!”
“小娘子好眼力。”
货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这可是用云梦泽芦苇秘制的,大户小姐们都拿来……”
他做了个揩拭的动作。
“比竹片舒坦多了。”
绣娘瞬间涨红了脸,啐了一口:
“登徒子!”
却掏出荷包:
“给我……给我留十刀!”
“好嘞,小娘子慢走!”
货郎笑眯眯地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不到半日,消息像野火般传遍闺阁。
赵家管事发现府中采买清单上突然多了项‘云梦纸’,而且数量惊人,老爷的用量都没这么多。
他挠了挠头,心想:
“这云梦纸是何物?老爷最近也没纳妾啊。”
城主府的女眷更是一次性订购了三十刀。
黄昏时分,货郎的担子早已空空如也。
他拐进暗巷褪去伪装,露出洛家暗卫的腰牌——
“禀家主,今日售出八百刀,铜钱已换成灵石。”
阁楼阴影处,洛缘深抚摸着草纸样品,唇角微扬。
这种用河畔芦苇与稻杆混制的粗纸,成本不过一文钱两刀……
“明日产量翻倍。”
少年将草纸碾成齑粉。
“重点往赵家附属的茶楼酒肆供货。”
“是,家主。”
暗卫应声退下,却忍不住问道:
“家主,这……这东西真能让赵家伤筋动骨?”
洛缘深神秘一笑:
“等着看吧,这可是釜底抽薪之计。”
夜风卷着纸屑飞向城主府方向。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粗糙的纸屑上,都印着极淡的鲸纹水印。
而城主府内,赵管事正苦着脸向赵老爷汇报着云梦纸的事情,赵老爷听完,脸色铁青:
“一群蠢妇!区区草纸,也值得如此挥霍!查,给我查清楚这云梦纸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