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屏幕还亮着那条短信。他没说话，转身走向会议室。陈雪跟在后面，手里抱着刚打印出来的立项回执单。刘伟、小周、赵主任也陆续进了门，没人坐下，都看着林辰。
“明天十点开预备会。”林辰把手机放在桌上，声音不高，“从现在起，所有人停掉手头无关工作，集中精力对接资源。”
陈雪翻开笔记本，“财政、技术、人事、政策协同，这四块得立刻分下去。”
“赵主任负责财政渠道，联系区财政局和街道办财务科，问清楚拨款路径和审批节点。”林辰说，“小周马上对接市大数据中心，先把平台接口的可行性报告拿过来。刘伟梳理两个试点街道的社区干部名单，挑出能用的人。陈雪整理所有涉及部门的职责清单，我要知道谁管什么事。”
会议室安静下来。刚才立项时的兴奋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沉下来的紧迫感。
“我们只有两个月。”林辰扫了一圈，“谁都不能等别人推着走。明天会上，我得拿出东西来换支持，不是去听谁说困难。”
晚上八点，灯还亮着。陈雪在核对各部门职能交叉的部分，笔尖划过纸面，一行行标出可能扯皮的环节。刘伟坐在角落打电话，低声跟社区干事确认人员空闲情况。小周电脑开着三四个窗口，一边查系统兼容资料，一边写技术需求说明。赵主任翻着去年的经费文件，嘴里念着数字。
林辰站在白板前，画出一张资源整合图。左边是资金、人力、技术、政策四类资源，右边列出教育局、卫健委、民政局、大数据中心、财政局等单位。中间用箭头连起来，每一条都标上对接人和时间节点。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市府东楼三层会议室。林辰提前到场，把材料一份份摆好。陈雪随后进来，把备份文件放进每个座位夹层。十点整，人陆陆续续到了。教育局来了个副科长，卫健委派了信息科负责人，大数据中心是个技术主管，财政局坐着个中年女人，脸色不太热络。
王为民和陈志远没有出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他们点头的。
会议开始，林辰起身走到投影前。他没放ppt，而是打开一份《资源协同建议书》。
“和平和南湖两个街道，十万居民。”他说，“试点三个月，目标是让百分之七十以上居民感受到变化。要做到这点，靠一个部门推不动。”
他翻到第二页，“教育局只需要开放学位调度的数据接口，不新增编制，不额外投入。但我们可以做到，跨区上学的孩子减少一半。家长满意度提升八个点，这是实打实的成绩。”
教育局的人抬了下头。
“卫健委接入社区药房库存系统，每次缺药自动预警。应急配送成本能降四成。家庭医生服务留痕，考核有依据，你们年底汇报也有亮点。”
卫健委的人互相看了一眼。
“大数据中心提供基础架构支持，我们自己开发应用层。财政局担心资金监管，我们可以引入区块链记账，每一笔支出可查可溯，杜绝挪用风险。”
财政局的女人终于开口：“你说的闭环管理方案，能看一下吗？”
林辰递过去一份文件。她低头看了几分钟，没再说话。
“我不指望哪个部门单独扛事。”林辰说，“我们要的是数据共享、责任共担、成果共赢。试点结束后，所有参与单位联合上报成效。这不是我个人的项目，是大家一块干出来的成绩。”
会议室安静了一会儿。
大数据中心的技术主管先松口：“测试端口可以开，但要签保密协议。”
“没问题。”林辰说，“今天就能签。”
教育局副科长说：“接口权限需要上报审批，但我可以尽快提交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