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区教育局办公室发出一份“困难家庭优秀学生帮扶计划”名单,张德海的孙子在列。刘伟拿着摄像机,以“社区温情纪实”为由,进入老年公寓采访。
“那天晚上月亮特别红,”老人突然睁大眼,“有个穿旗袍的女人,手里捧着块发亮的石头,埋进了祠堂地基。”
刘伟镜头微颤:“您看清她的脸了吗?”
“看不清……但她走的时候,袖口有个金扣子,像族长家的徽记。”
话音未落,护理员冲进来:“张伯又犯糊涂了,这都多少回了。”她去拉人,林辰却注意到老人枯瘦的手指正死死抠住刘伟的袖口——那里别着一枚临时工作牌,金属扣上刻着简化版和氏家徽。
雨还在下。技术组将青铜爵3d模型与老人描述的“发光石头”进行光谱比对,吻合度达92%。林辰站在走廊,拨通区政协文史委电话:“请尽快联系台湾和氏宗亲会,我们需要1949年带走的族谱副本。”
台湾版族谱三天后寄到。陈雪在灯下逐页检查,发现夹层中有枚暗红色印鉴——“毓庆宫监制”,清宫内务府造办处专用。
“1947年出土位置,”林辰调出地图,“正好是当年和府别院祠堂旧址。”
执行组带探测仪进场,地下1.5米处发现金属反应,成分分析显示为高锡青铜,与青铜爵合金配比一致。
林辰申请特批进入故宫武英殿特展室。凭借政协常委身份和北京市公安局协查函,他得以近距离观察那尊清宫旧藏青铜爵。紫外线照射下,杯底“和”字暗纹与手中文物完全重合。
返回青州的高铁上,手机响起。王为民的声音断断续续:“公安厅刚通报……有个香港收藏家在打听青铜爵……他手里的和氏玉佩……和档案照片里那个……”
信号中断。
林辰握着手机,窗外雨幕如织。他低头看向随身包里的族谱,指尖划过“忠襄公赐爵”条目旁的朱文印。那一瞬,他想起质谱仪上跳动的铊元素峰值——那不是偶然,是标记,是只有他知道的年份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