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
这人说话时，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
那里应该有什么重要物品。
“张总过奖了。”林轩谦虚地回应。
“我只是比较喜欢收藏而已。”
“哦？那林先生平时都收藏什么？”张总似乎来了兴趣。
“杂项居多，瓷器、玉器、青铜器都有涉猎。”
林轩随口编造着自己的身份背景。
“最近想专门收集一些商周青铜器。”
“那可是个无底洞啊。”张总笑了起来。
“好的商周青铜器现在可不便宜。”
“没关系，我有的是钱。”林轩装作财大气粗的样子。
“只要东西好，价格都好商量。”
听到这话，张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就太好了，我们正好有几件好东西。”
“不过都比今天这件贵多了。”
林轩心中狂喜，鱼儿上钩了！
“没问题，我想看看。”
“不急，先把今天的交易完成。”张总摆摆手。
王德华立刻会意，开始办理交接手续。
林轩掏出银行卡，在随身带的刷卡机上完成支付。
三百五十万，眨眼就转了出去。
不过这些钱反正也是警方的行动经费。
“合作愉快。”王德华满脸堆笑。
“林先生，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约个时间？”
“我想先看看货。”林轩提出要求。
张总和王德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样吧，三天后同一时间，还是这里。”
“我让人准备几件精品，保证让您满意。”
林轩痛快地答应了。
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萧震天。
看样子，这个张总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而且从他刚才的话来看，手里肯定还有更多文物。
“那我就先告辞了。”林轩收起青铜觚。
“张总，王老板，三天后见。”
“慢走。”张总客气地送他到门口。
“对了，林先生。”王德华突然叫住他。
“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希望您能帮忙保密，毕竟我们这行...”
“当然，这是基本规矩。”林轩表示理解。
走出仓库，夜风扑面而来。
林轩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第一步。
上车后，他立刻启动录音设备回放。
刚才的对话全部清晰地记录下来了。
特别是张总提到“还有几件好东西”那段。
这足以证明他们确实在大规模倒卖文物。
驱车离开工业区，林轩在一个偏僻路段停下。
拿出手机拨通萧震天的号码。
“情况怎么样？”萧震天急切地问。
“很顺利，而且有意外收获。”
林轩把遇到张总的事情详细汇报了一遍。
“三天后他们还要见面？”萧震天思考着。
“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觉得这个张总才是真正的老大。”林轩分析道。
“王德华只是他手下的一个销售经理。”
“明白了，我会安排人调查这个张总的身份。”
“记住，三天后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林轩叮嘱道。
“我要继续深入，争取摸清整个组织的结构。”
挂断电话，林轩重新上路。
回到住处已经是午夜时分。
他把青铜觚仔细包好，放在保险柜里。
这件文物迟早要上交给国家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躺在床上，林轩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今晚的经历。
张总那个人很不简单。
从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有一定的文化底蕴。
而且对古董行情非常了解。
这种人不会是普通的文物贩子。
很可能背后还有更大的组织。
想到这里，林轩不禁有些兴奋。
如果能够一举摧毁这个文物走私集团，那功劳可就大了。
不仅能为国家挽回损失，自己也能在体制内建立更多人脉。
这对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次日上午，林轩照常在古玩市场摆摊。
表面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暗地里，他一直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苏雨涵中午时分来到摊位前。
“昨晚去哪了？打电话一直关机。”她有些嗔怪地问。
“有点私事要处理。”林轩随口敷衍。
这种危险的行动，他不想让苏雨涵知道。
“什么私事这么神秘？”苏雨涵追问。
“朋友托我鉴定个东西，比较晚才结束。”
林轩编了个借口。
苏雨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林轩在隐瞒什么。
但她也知道，林轩不说的事情，问也问不出来。
“对了，明晚有个慈善拍卖会。”她转移话题。
“你陪我去吧。”
“什么慈善拍卖会？”林轩随口问道。
“市红十字会组织的，为贫困地区儿童募捐。”
“会有很多企业家参加。”
林轩点点头答应了。
这种场合确实值得参加，可以认识更多有用的人。
下午三点左右，他接到萧震天的电话。
“查到了那个张总的身份。”
“说来听听。”林轩来了精神。
“张志强，四十八岁，表面上是一家贸易公司老板。”
“实际上专门从事文物走私，在道上有点名气。”
“手下有十几个人，关系网很复杂。”
听完萧震天的介绍，林轩若有所思。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张志强不简单。
“还有别的发现吗？”
“暂时就这些，不过我们会继续跟进。”
萧震天顿了顿，“你那边小心点。”
“这种人心狠手辣，真要起疑心后果很严重。”
林轩明白他的担心。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放下电话，林轩继续在古玩市场待到傍晚。
几个熟悉的顾客过来闲聊，他都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脑子里想的全是张志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