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和指尖没动,淡绿色灵力在凌炫体内游走,那难缠的慢性毒药,被灵力一裹就化了,没费多少功夫。
但她没急着收手。
怕这小子耍花样,拿到钥匙就翻脸,或是藏着别的心思。
指尖悄悄一捻,一根细得看不见的草须,就顺着凌炫的手腕经脉钻了进去,扎根在他的心脉附近,悄无声息。
做完这一切,她才收回手,淡淡道:“好了。”
凌炫全程没见半点异能光亮,却能清晰感觉到,身上的皮外伤在发烫,等那股暖意退去,原本破破烂烂的衣服下,那些被雷电劈、被小草割的伤口,居然全结痂脱落了,连个疤痕都没留。
体内那股疲惫感也没了,浑身轻快得像卸了千斤重担。
毒应该也跟着解了吧?
他还是没底,皱着眉,带着点试探,没了之前的嚣张,多了点小心翼翼: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体内有啥不一样的?”
许岁和看凌炫那副“怕没治好”的样子,直白道:
“感觉到了。你体内藏着种毒,蛮横得很,每到日子就会毒发,疼得人满地打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
这话一出,凌炫瞬间松了口气。
能说得这么详细,肯定是真治好了!
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之前毒发时,他得跪着像狗一样求那狗东西给药的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
凌炫也不含糊,立马开口:“钥匙不在我身上,在长老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但那狗东西今天出去了,说不准把钥匙贴身带着了。
毕竟这仓库里的东西,他看得比命还重。
保险柜藏在办公室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我知道在哪,但那玩意儿是指纹加密码双锁,我打不开。”
这话一出,早已从仓库里杀完人出来的周帆先忍不住了:
“啊?那不是白忙活了?万一那什么长老把钥匙带走了,咱们不就空跑一趟?”
吴骏安也皱着眉,瞥了眼凌炫:“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只告诉了一个位置,就想换你一条狗命?”
凌炫知道现在寄人篱下,只能压着火道:“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我之前也没说钥匙在我身上啊!
而且换做是你,你保管宝贝会把钥匙交给手下?那狗东西心思贼得很,谁知道他今天带没带钥匙出门!
但保险箱的位置绝对没骗你们,我之前偷偷看到过他往里面塞仓库的钥匙!”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许岁和身上。
利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用多分析。
张澜之虽说是军师,但真正拿主意的,还得是她这个主心骨。
许岁和一向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理念,“先去看看,没有再作打算。”
总不能因为怕空跑,就把到嘴的肥肉放跑了吧?
接着又阴恻恻地看向凌炫,“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不然有你好受的。”
凌炫看着这女人明明长得一张漂亮又可爱的脸,心思却如此狠毒,不由得感到有些惋惜,还有点发毛。
他赶紧连连摆手,保证道:“放心放心!为了我这条小命,只要不残害无辜,你让我说啥我就说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架势,叛变得那叫一个彻底。
凌炫这人,好不容易摆脱毒药、能重获自由,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作死。
许岁和也是因为摸准了这点,她才没提那根根须来威胁他。
要是点破了,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说不定会觉得被拿捏,反而不管不顾地翻脸,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