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说得有些含糊。
她也不确定愿力收集完、任务结束后会不会直接回上界,也算提前打个预防针。
许岁和轻描淡写提“危机生命”时,张澜之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显然误会了她的话。
他知道她能力特殊,却没料到要付这种代价。
心里像被什么硌了下,有点发闷。
紧接着,一丝心疼浮上来,又被他死死压在脸上底下。
他清楚知道这很多余,不过是自己的保护对象,他就相当于是她的警卫员,她的事本不该这样牵动自己。
可那点疼偏像水底石子,沉在最底,实实在在地硌着。
张澜之自己也说不清这情绪的由来。他移开目光,指尖捏紧了茶杯。
陈敬山眉头蹙得更紧,眉峰像两座微缩的山峦,语气里带出点不易察觉的沉意:
“能接受也不能大意。身子是底子,垮了什么都白搭。基地里的医生虽不懂那些门道,但把脉看虚实在行。让他们给你把把关,该补的补,该歇的歇,别硬撑。你能做的事多,但前提是你得好好的。”
许岁和听着,心里暖融融的。
人类的医术对她根本不管用,但这份关心是实打实的让人舒服。
她眼底漾着真诚的笑意:“谢谢陈首长关心,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聊了些雕像的细节,许岁和顺便提了几嘴邪教的事。
陈敬山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国家一直在抓。只是如今这世道,内忧外患缠在一块儿,想彻底铲除,得耐着性子磨。”
他说话时带着老一辈特有的笃定,每个字都像砸在实地上,“但你放心,邪门歪道长不了。”
这时,警卫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滋滋”的电流声。
陈敬山抬眼示意,警卫员立刻按下接通键,一道急促的男声传了出来:
“居民楼7栋守卫长陈康报告,7栋发生异变,有居民变异了,已及时控制,尸体送往痕检科,现场已封锁,等待指令!”
陈敬山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眼神锐利如刀:“查!查清楚原因,具体情况等我回去再说。这事交给钱卫东处理。”
基地里的小事从不用对讲机直通他这里,但凡是涉及变异的事,无论大小都得第一时间通传。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下摆,对许岁和说:“今天晚上就辛苦许同志到中心广场施法了。”
许岁和应下,跟着站起来,目送他走到院子门口。
军绿色的身影钻进越野车时,她忽然问身边的张澜之:“基地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变异?大门不是有守卫排查吗?”
张澜之望着远处居民楼的方向,声音沉了沉:“或许是居民吃了变异兽的肉。”
许岁和愣了下,随即皱起眉:“可他们不都知道吃这个会变异吗?怎么还吃?那个蟑螂膏不是能吃吗?何必冒这个险?”
她语气里满是不解,眼底浮起一层困惑。
她实在想不通,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