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排长和张澜之都是人精，不可能听不出许岁和的言外之意。
如果灵源是其他人收走的，她的语气就不会带着试探。
何况她清楚灵源的危险性 —— 所以她分明在试探：他们对石头的风险有多焦虑，对唯一能处理石头的人重视到什么程度。
她的试探本质是评估自己在军方心中的价值，同时也想知道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彼此都能秒懂弦外之音，无需多余解释。
张排长直接说：“放心，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就是国家的大功臣。军方会保护你，同时提供足够的生活物资。”
许岁和不打算绕弯：“你们应该查到了，我有空间异能，但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能把小草包裹的东西一起收进空间。”
话音刚落，小草从她粉嫩的指尖钻出，卷起桌上的茶杯。
她伸手覆上小草，下一秒，小草和茶杯都凭空消失。
张澜之和张排长面露惊奇。
他们从来没见过能将异能产物收进空间的能力。
常规的空间系异能者无法收取用异能变出的任何东西，而那石头也很特殊。
就算把它装进箱子再收进空间，箱子和其他物品都能进去，唯独石头进不去。
牧景山余光扫过一旁明显得瑟的许岁和。
少女仰着下巴的模样，像极了在新收猫小弟面前示威的小猫老大。
他手指轻捻，唇角不受控地牵起一道极浅的弧度，转瞬又隐入冷峻面容下。
许岁和又接着道：“那石头会吸引变异兽，我之所以把石头收进空间，就是担心石头引来变异兽，等专员到实地核查时，发现还有变异兽没清理完，会扣任务积分。”
她不打算让人类知道她收灵源也是对她自身有帮助，只有让她看似不平等的接受条件，才能让军方给足诚意。
张排长怕收石头的不是牧景山或许岁和，回头让高层空欢喜，所以一直压着没上报。
这会儿他也摸不准该给人开啥条件，只说：“等开会商量透了再细谈。”
说完冲张澜之一扬下巴，示意拿东西。
张澜之起身从办公桌边摸出把钥匙搁茶几上，张排长推给许岁和：“这是基地高层家属楼的钥匙，带电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安保到位，房租水电全免。”
顿了顿又补一句，“两室一厅的也有。”
张排长说这话时，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不动声色地往牧景山身上扫了一圈。
自打进门，牧景山就没开过口，显然能收石头的只有许岁和一个人。
他混了多年官场，最会察言观色。
牧景山听许岁和摊牌时连眼皮都没抬，显然早知道她能收石头。
这能力不是小事，从许岁和最初试探的劲儿就能看出她想保密，可牧景山偏偏知道，两人关系恐怕不简单。
再看眼下，两人坐长椅中间还隔了个人的距离，说不定是想故意撇清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纯战友情。
张排长心里透亮，满是老茧的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是自己应得的，许岁和毫不犹豫拿起钥匙。
“单间就好，省得浪费公共资源。”
虽然跟小队四人联系会不方便，但现在住的屋子太小，能有更好的选择自然要挑好的。
许岁和虽没看到张排长看牧景山的眼神，但她来基地这么久，向来只跟小队行动，这会儿多出来的另一间房会给谁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