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草加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视角,深入剖析自身的奥秘。结合花形曾经的暗示、自身涅盘过程中的感受,尤其是对比原时间线那个草加雅人的悲惨结局,一个关于他自身本质的、清晰的脉络在他脑中彻底形成:
(我本身就是奥菲以诺,而且并非普通的种类,是极其特殊的原生凤凰奥菲以诺。但是,我的核心力量源泉——那些独一无二的凤凰奥菲以诺因子,在最初是处于一种“惰性”或者说“沉睡”的状态。它们需要经历几次真正的、彻底的、概念上的“死亡”刺激,才能被彻底激活,如同凤凰投入烈焰,从而完成涅盘重生,展现出真正的姿态与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在原时间线……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我,只是一个渴望力量、执着于保护真理、对奥菲以诺充满憎恶的“人类”。我过度依赖、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地滥用Kaixa腰带的力量。腰带的副作用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我的生命,而更可怕的是,它每一次超越极限的运作,或许都在无意识地、笨拙地强行抽取我体内那些尚未觉醒的、处于惰性状态的凤凰因子来作为驱动能源……直到最后,在我抵达那片沙滩之前,体内的凤凰因子早已被Kaixa腰带提前榨干、耗尽……所以我才会沙化得那么彻底,那么迅速,失去了任何涅盘的可能,徒留无尽的遗憾与不甘。)
(一条走入死胡同的歧路。至死,那个我都不知道自已体内沉睡着一只足以焚尽一切悲剧、改变自身乃至世界命运的凤凰。真是……讽刺至极。)
(而在这里……因为“村上幸平”的记忆与意识介入,我知晓了部分“未来”,行为模式与选择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虽然依旧为了保护真理而战死,但这次“死亡”,可能是在花形先生(父亲)的预料与计划之内,在伪皇复活仪式这个蕴含着海量奥菲以诺本源的巨大能量熔炉旁边。我的死亡,恰到好处地刺激了体内所有的惰性凤凰因子,而仪式的庞大能量则提供了涅盘所需的、远超常规的“燃料”与“环境”……所以,我成功了,以一种超越所有人预期的方式归来。)
(这是因缘际会,是养父的深谋远虑和对我的认可,是同伴们共同创造的机会,也是……在无数悲剧可能性中挣扎出来的一线生机与幸运。)
“吱呀——”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纷繁的思绪。乾巧和真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乾巧依旧靠在门框上,姿态看似随意,眼神却带着询问。真理则快步走到床边,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未散去的担忧。
“草加,你感觉怎么样?真的没事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之前的连番变故让她心有余悸。
草加收敛起所有翻腾的心绪,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足以驱散阴霾的熟悉笑容,语气轻松:“真的没事,只是新生的力量还需要一点时间彻底稳固融合,就像新引擎需要磨合一样。”然后他转向乾巧,语气变得认真了些,“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保护同伴是理所应当的事。倒是你,撞开伪皇那一下,时机和力道都恰到好处,谢了。”
乾巧撇了撇嘴,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的肯定,但紧绷的下颌线条还是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些。三人之间,一种历经生死考验后愈发牢固的、无需过多言语的信任与默契在空气中静静流淌。这与原时间线中那种充满了猜忌、误解与尖锐冲突的扭曲关系,已是云泥之别。
(无论未来要面对伪皇掀起的全球性黑暗风暴有多么猛烈,至少……我们不再是被命运玩弄的孤独个体。我们拥有了彼此,拥有了可以相互依靠的力量。)
草加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与伪皇及其控制下的新Sart Bra集团的战争,已经从东京的阴影处,转向了整个世界这个更广阔的舞台。但这一次,他将不再是那个拖着残躯、怀抱憎恨、最终倒在沙滩上的悲剧英雄,而是作为真正觉醒的、掌控净化之炎的凤凰奥菲以诺,与这些值得信赖的同伴们一起,直面并斩断那企图笼罩全球的黑暗。
而这一切转变的基石,正是那位被他称为“父亲”的养父,在他“死亡”的彼岸,为他铺就的这条涅盘之路。
(父亲,您深邃的目光,究竟已经看到了多远的未来?我们这群人,集合了人类与奥菲以诺的力量,真的能够……扭转那看似在无数时间线上都已注定的、通往“消失的天堂”的终局吗?)
据点之外,夜色深沉如墨,都市的霓虹依旧在远处闪烁,仿佛一切如常。但在这片寂静的伪装之下,一场关乎星球命运的风暴,已然开始悄然酝酿,并将席卷每一个角落。
(15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