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店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柜子后面,结花几乎虚脱,整个人软倒下来,无声地哭泣着。草加也长长地、缓慢地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体内那奇异的灼热感,也随着危险的离去而迅速消退,只残留下一丝微弱的、令人困惑的余温,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店内确实空无一人,只有破碎的玻璃和翻倒的家具诉说着刚才的惊险。
“走了……他们走了……”他低声对结花说,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困惑。
他扶着几乎站不稳的结花,从藏身之处艰难地挪了出来。店堂内一片狼藉,宛如被飓风席卷过。
草加(村上)靠着墙壁喘息,左臂的伤口因为之前的紧张和挤压,又开始渗血,带来熟悉的刺痛。但那短暂的奇异灼热感,却在他心中留下了比伤口更深的印记。
(那到底是什么?以前从未有过……和奥菲以诺有关?还是和……我未来使用Kaixa有关?) 他无法得出答案,只能将其归结为身体在极端压力下的异常反应,或者沙化加剧的某种前兆?这让他心中的紧迫感更加强烈。
“草……草加先生……”结花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依旧涣散,“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我……”
草加看着她惊恐无助的样子,叹了口气。他知道,不能再完全隐瞒了。至少,要给她一个能理解的理由。
“他们和攻击你的那些怪物,是同一类存在。”草加选择性地解释,语气尽可能平和,“而Sart Bra,控制着它们。你……长田小姐,你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了他们的某些实验,或者……你的存在本身,对他们构成了某种威胁。”他依旧避开了“你也是奥菲以诺”这个直接冲击的说法。
“实验……威胁……”结花喃喃着,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更深的恐惧。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变身的恐怖经历,“那我……我到底……”
“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草加打断她,他现在体力消耗很大,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去和乾先生他们汇合。”
他搀扶起结花,艰难地走出破碎的洗衣店,融入冰冷的夜色之中,朝着之前约定的那个小型儿童公园走去。
每走一步,左臂的伤口都在疼痛,沙化的刺痛如影随形,而心中那份对未知灼热感的困惑,也如同幽灵般缠绕着他。
前方的路,似乎因为这次意外的“内在体验”,而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第十章 完)